暴风雪和地面砸飞的?碎雪几乎要将视野完全遮挡,待到滑坡和断木带来?的?危险异动终于平息,穆雷也不得不因紧急避险被逼近了野林沟中。
男人咬着后槽牙,打马在?周遭转了一?圈,但雪夜的?能见度太差了,桑格鲁看不清路也不大敢往前走,兜兜转转一?大圈,周遭的?路基本都被刮倒的?大树和厚厚积雪给封死了。
商宁秀躲在?穆雷宽大的?怀抱中,仿佛听见远处传来?异族青年焦急的?呼唤声,但被风雪掩盖过后听不真切。
穆雷的?耳力比她好很多,他高声用草原话?回复对方报了平安,心里也明白现在?夜色太浓很难找到出去的?路,耗着也是?浪费时间,便干脆遣他们先回去帮忙御敌,明天天亮了再来?想办法。
部落里的?男人们对于穆雷说的?话?向来?都很信服,听从调配地走了。
男人坐在?马上,靠着经验和直觉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又打马摸索了一?会路线。怀中的?商宁秀到现在?脑子?还是?晕的?,对时间并没有什么很确切的?概念,也不知道具体是?过了多长时间,那?种高亢呼啸的?风声开始慢慢淡去了一?些,马蹄声开始清晰。
“这是?哪?”怀里的?女?人小声闷闷地问道。
怎么周围好像还能听到一?点点回音的?感觉。
“一?个山洞,暂时在?这里避一?晚上,这种洞很深,还打拐,风吹不进来?。”穆雷将她往上抱了些,好让她的?下巴能搁在?自己肩膀上,“闷坏了吧,透口气。”
幸灾乐祸
商宁秀没?接话,攀在他的肩头,抬头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清路的。
穆雷下了马,单手拍了拍桑格鲁的脖颈安抚它的辛苦,然后抱着商宁秀往里?走。
商宁秀原本以为这种野外山洞大抵是躲不过又?阴又?冷的,但越往里?走温度竟是越高了,湿意和暖意并存而来?,她好像还听见了流水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当?时后山上?的那种热泉。
穆雷找了个位置合适的小台摸了一把,还算是平整不硌手,便将怀里?的商宁秀慢慢放了下去。
周围太黑了,商宁秀什么都看不见,陡然一下的后仰让她很没?安全感?,抱着男人的脖颈不撒手,直到后腰和屁股落到了实?处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穆雷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脸颊说道:“这个山洞我之前打猎的时候进来?看过,里?面连着一片热泉,晚上?不会冷的,而且离盖纳的木屋也不算很远,今晚先委屈你在这将就一天,明天一早我再出去看看情况。”
商宁秀根本看不见他的人,伸手出去摸黑,碰到了他身上?不知道哪个位置,虽然不妥,但她没?有收回手,反而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裳,能在这种又?黑又?安静的环境下带来?一点安全感?。
穆雷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吓坏了吧。”
商宁秀能清楚听见彼此二人的呼吸声,她没?回答他的话,问道:“是谁要绑我,裴朔?”
“是巴蛇,那个男的抢了马冲出去的,被我看见了,外面还埋伏了不少接应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穆雷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别的倒是都还好,现在最值得担心的就是这娇贵的皮肉被吹了那么久的冷风今晚会不会生?病,这洞里?什么都没?有,万一烧起来?她得白白难受一整晚,但还好目前看来?温度还是正常的。
听见不是大夏,又?是巴蛇,商宁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那你在外面待一晚上?不要紧吗?”
商宁秀说的是御敌,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之前打蛇基本都是穆雷带头的,男人也听明白了,回答道:“没?事,他们来?的人不算多,天太冷了,为了摸进来?没?敢骑马也没?带狗,马都还是在中原人那抢的,扎克家兄弟三个都在呢,他们带群架都是好手。”
一听这话,商宁秀的精气神就立刻回来?了,幸灾乐祸道:“哈,大夏的马被抢了?”
“嗯,也只能算他们倒霉了,刚好碰上?了赖皮蛇,中原人不适应草原的暴风雪气候,蛇又?占了偷袭先机,打他们跟打儿?子似的。”
“哈哈,活该。”商宁秀是头也不昏了胃也不疼了,连连拍手叫好。
黑暗中她的声音听着格外明显,商宁秀看不见穆雷的表情,但她直觉他应该是在看她的。
黑暗遮住了视线的同时也放大了其他所有感?官,商宁秀不自?然地往后挪动了一步,后背抵上?了山壁。
男人紧实?的手臂伸了过来?,将她往外带了点后绕过后背去把人抱了起来?,商宁秀感?觉到自?己离了地还被翻了个面,是穆雷坐在了地上?,然后让她趴到自?己身上?去了。
他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温烫的垫子,调整了一下她的身位,然后将人抱住,大掌在她脑后慢慢抚摸着,商宁秀的心脏开?始狂跳,四下静谧无人还黑,天时地利人和占尽,简直太合适他干点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五日之期到了。
商宁秀略显僵硬按兵不动。
她难免有些?紧张,也难免回想起了他们的上?一次,她因醉酒而一时意乱情迷,清醒后悔不当?初。商宁秀紧闭上?眼捏紧了手掌,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她是被他强掳来?的,他并非她的正经夫君,那种荒唐行径,无论如何,不能再被他得逞第二次。
商宁秀紧绷着下颌,明明之前都是疼的,怎么那日喝了酒就不怕疼了,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