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厨房就建在院子里,说好听点是露天式,难听点就是纯纯家徒四壁了。
外边晚上风大气温又冷,奔波了一天大家这会儿都在屋里休息。
灶台旁边就站着两道身影,昏暗的灯光晃晃的打在两人的身上。
背对着徐子骆的那个身影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别栀子,而车队里边那个半路杀出来的总领队,在寒风里正虚搂住她的腰身,弯腰下倾了一个弧度。
那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亲密的接吻。
隔着一个毫不知情的别栀子,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针锋相对了一瞬,陈涉的眼睛亮得就像是在夜猎时宣布猎物所有权的野狼。
隐秘、昏暗、又刺激。
徐子骆咬牙盯了半天,气得转身就走。
比起节目组的其他人,徐子骆还算是有点了解别栀子的,他知道这人的脾气实际上算不上好,真要是姓陈的冒犯到她了,早一巴掌甩上去了。
但他想起刚刚的画面,只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感和安全感。
这恰恰是别栀子这种一眼看去的回避依恋型人格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徐大公子在娱乐圈的花花世界流连忘返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讪讪的体会到酸涩是一种什么感觉。
还真是他娘的旧情人啊……
想起陈涉透过昏黄的灯光瞧过来的那一眼——
他就是故意的!
同为男人,徐子骆清楚的看出了这个绿茶男的小心机!眼睛里的挑衅是赤裸裸的!
这边别栀子还什么都没发现,不知道是葡萄糖补充得即时还是荷尔蒙爆了,这会儿倒是比车上强多了,一吻作罢她只是有些微喘。
陈涉什么也没提,若无其事的搬了两个马扎出来。
两人就在院子里端着杯子看银河。
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阵不知名的鸟叫,陈涉状似不经意的开口:“周发财是谁?”
别栀子一愣,然后只觉得好笑,
快要憋死这人吧,忍到现在才问。
“我老板。”别栀子没什么好隐瞒的,“也是一手把我从县城里带出去的人,”
想起当时那个表情,陈涉皱眉:“闹矛盾了?”
“差不多吧。”别栀子语焉不详,低下头用手去扣地上的石头,“他不想见我,才把我扔在离a市这么远的大西北。”
但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最后一段路让他自己走。
别栀子一开始不同意,她向来就不是洒脱的人,心眼小又爱装事。
可是周发财顶着一张疲惫又支离的苍白脸色,严肃的告诉她:“只要你记忆里的我一直长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永远健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