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真造孽。”
“谁说不是。”
钓鱼佬还在那津津有味的对热闹做出点评,
下一秒就看着那人高马大的男人阴沉沉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都让你别说那么大声了!”
“干、干嘛?分手了还拿我们撒气啊?”
男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突然脱下皮衣扔在岸边,一下子跳进了河水里。
溅起的河水惊动了钓鱼佬正要上钩的大鱼。
“我的鱼!”
“混蛋玩意儿,你妈的神经病啊!有没有教养!”
暴脾气的钓鱼佬怒气冲冲的吼道。
没过一会,陈涉又从刺骨的溪水里钻了出来,他把湿哒哒的头发撂在脑后,手里攥着一个浸满了水的东西,那玩意看样子生前大概是个手机。
不过这会大概勉强只能算是个壳子了。
“老子就是神经病,你有什么不爽吗?”
他转头对着这群骂骂咧咧的钓鱼佬大声吼了一句,像是没由来的怒火的延伸与宣泄。
整个人被水泡得阴沉沉湿漉漉的,上岸了路过刚刚那个骂得最狠的钓鱼佬旁边,陈涉一脚踹翻了他旁边的鱼桶。
水无差别的溅了辐射范围内所有的人一身。
“我草……”那人愤怒的站起来,看着陈涉嚣张的背影就要追上去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被旁边的钓鱼友死死拦住。
“算了算了,别跟疯子一般计较。”
“哎呦,真是有病……活该被人姑娘甩了。”
“不是说呢,谁要是看上他那才真是倒了半辈子的霉。”
这才是陈涉熟悉的世界。
暴力宣泄、恃强凌弱。
懦弱而野蛮。
这里能够孕育太多东西,像陈涉这样恶劣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但唯独养不起一朵花。
引渡
月影婆娑,苍白的光束透过树叶的缝隙散射下来的时候,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幽灵。
那种从地狱里重新带着怨恨和不甘心,又活过来了的已经死去的灵魂。
别栀子太久没有到发廊里来,这个地方早就没有一丝人气了。
左邻右舍的还有不少嫌晦气的人家,也早早的卷铺盖搬得远远的。
半夜里惹得人心烦的噪音,连带着一并搬走了。
“你倒是安宁。”
别悦容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葬礼,她自己都家徒四壁自身难保,别说是给别悦容添置点什么中看不中用的了。
“你也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别栀子摸了摸黑白的相框,里面那张照片,还是别悦容年轻一点的时候,一个摄影师男朋友给她照的。
那相片她宝贝的要死,估计要是知道被别栀子翻出来做遗照了,得把棺材板都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