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顾宴风起身,目光温和的又看了她一眼:“陪孤用膳。”
褚朝雨本能的回他:“殿下,这不合礼制。”
顾宴风笑了,走至她身前盯着她,他生的高大,微微俯身凑的她极近,压低了嗓音:“你现在不止是臣妻,也是——孤的表妹。”
他尾音压的重且慢。
“孤的表妹陪孤用膳,如何不合礼制了?”
褚朝雨:……
一场晚膳下来,顾宴风没用几口饭菜,目光全在褚朝雨身上了,只是看着她,也不言语,于褚朝雨来说,这哪是用膳,分明是上刑。
起初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打算着与顾宴风说她休息了好几个时辰还没有胃口,可想了想,还是继续用膳了,只当顾宴风是个透明的。
她放下长筷,拿丝帕拭了下嘴角,抬眸看向他:“殿下,我用好了。”
顾宴风瞧她瞧的有些出神,闻言思绪收回,轻咳了声:“你的喜好还和从前一样。”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说:“看来时间也没改变什么。”
褚朝雨手中丝帕被她攥紧,思绪繁杂的咽了咽口水,桌上的饭菜合她胃口的她确实都夹了,也是为了在顾宴风面前显得从容一些。
倒是没想到他一直盯着她瞧是在想这些。
褚朝雨只垂眸不语,她已经用好了晚膳,顾宴风却不接她的话。
殿内寂静无声,褚朝雨有些无奈,怔怔的出了神,顾宴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拿起筷子开始夹菜吃。
心绪总是流转的极为光速,一时间,反倒有种岁月静谧的平和气息,褚朝雨愣愣的出着神,殿内明亮烛火衬的她肌肤似雪,眉目间有着超尘脱俗的灵动。
像只雾气迷蒙间行出的灵动麋鹿。
顾宴风手中的筷子与玉盘相撞发出‘叮叮’的清脆响声,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阿娘怎么死的?”
褚朝雨猛然回过神来。
他知道阿娘去世了,那她的一切顾宴风定是都知晓了,褚朝雨皱了皱眉,轻声答:“阿娘身体本来就虚弱,不小心染上了疫病,没挺过来。”
顾宴风轻轻咀嚼着口中食物,轻缓的咽下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她:“以你的家世遭遇嫁进普通世家都不易,为何嫁进了国公府?”
顾宴风问这话时神色严肃,颇有威压,如同审问诏狱的犯人,褚朝雨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
顾宴风等不到她的回话却也不恼,又自顾自的说:“不对,你姑母是祁将军府的夫人,嫁个普通世家也有人愿意娶你。”
褚朝雨:……
“殿下都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