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一家饭馆,要了个包间,点了饭食,便拿着酒瓶喝了起来。
至从江淋迁房宴会后,他便没再见过她。不单单是因为杨罗,也为了自己。因为他发现每见一次江淋,就会对她的好感更进一层。他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真的爱上这个女人,那么到时候要怎么办?
一边杨罗志在必得,一边命定之说放在那,他除了自己痛苦,别无益处。更有一个原因,也是让他选择避而不见的因素。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爱江淋一辈子,是不是能守着她一个人一辈子。在现代玩过太多速食爱情的他,已经不相信一辈子的爱情,也不认为自己会能坚持一辈子去爱一个人。
而江淋……看似柔顺,知规矩守礼教。但是接触后你会发现,这个女人的骨子里其实叛逆的很,也刚强的很。她能逆着大环境学习医术,并用自己的医术一步步谋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能在各种负面的流言里,依然谈笑风生一步步筹划,直到重获清白。她看似守着规矩,一步也不敢越雷池,可实际上她一直用着所谓的规矩礼教去实现自己的所想所要。
这样的女人,又怎会甘心生活在三妻四妾的宅院里,孜孜不倦的为一个男人转呢?而自己现在院里就有两个通房,就算成婚时打发出去,但是又怎能保证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只有她一个女人。
而那个时候的她,又该如何处置?是忍气吞声和自己面和心不合,还是毅然离开?这两样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能给自己爱的女人一个完美的幸福婚姻,他宁可选择和不爱的女人过完一辈子,至少不会有愧疚。
胡思乱想的孔莫,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进嘴里,流入腹中。
“跟了杨罗也好,这个愣头青总比自己有勇气啊……哈哈……喝,爷给你们提前庆贺……哈哈”
………………
江淋坐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旁边的石榴一脸担忧,今天下午也不知道世子和小姐两人说了些什么,回来的时候车里整个气氛闷得快要让她透不过气。尤其世子,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跟去时那副兴高采烈完全像两个人。
石榴偷偷看向主子,一脸好奇,只是再好奇也没那个胆子去打听。
江淋手指轻轻的在圆桌上划动,没有章法,漫无目的。
她没想到杨罗会想娶她,杨罗也没想到自己会拒绝。
她记得杨罗第一句话便是:“你是不是喜欢孔莫?”
她不知道杨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便问他:“你觉得我喜欢孔莫,为什么你还要跟我提亲?”
那时杨罗是这样说的:“因为我比孔莫更喜欢你,你会更幸福。”
江淋闭上眼睛,眼皮微微地颤抖,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曾几何时,她也被这样的话感动的投入一个人的怀抱。这一感动让她守了他八年,可是最后呢?一句简单的,我对你的爱已经没有激情了,就让曾经有过的山盟海誓,瞬间灰飞烟灭。
泪无声的滑落脸庞,颤抖的唇显示着江淋的内心的不平静。相信爱情的年纪已经过去了,但是她在面对这么朴实真诚的誓言时,心还是会很温暖的被感动。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会飞奔过去的少女了,感动不能代替一辈子。
杨罗太年轻,太真,正处于爱情美好的幻想期;而她老了,沧桑了,已经疲惫的只想停下来找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不需要那个地方有多么的华丽,不需要那个守候的人有多么出色,只需要能在自己累的需要搀扶的时候,能帮着带一把手,这……就够了。她不知道杨罗以后是不是那个能够帮着带一把的人,但是她耗不起那个心神去再爱一场。
当你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被爱会是一种负担。你会不停的对他感到内疚、愧疚,以致身心俱疲。
江淋觉得她以后会嫁的人,不需要相爱,只需要合适,真正的相敬如宾。若有合适的入赘,她会更满意,她可以陪着娘亲,一起慢慢到老。世界上永远不会抛弃你的,怕也只有亲情了。
“淋儿……”
走廊上传来江母的声音,江淋忙不迭的拿出帕巾擦了擦脸,笑着应道:“娘,我在这。”
两个丫鬟走在前头,引着江母过来。
江淋看到江母身上新换的衣裳,笑道:“娘亲这是要出去吗?”
江母应了声,拉起江淋的手道:“今天不止我一个人要出去,还有你也得去。”
江淋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呀?”
江母没回答江淋,反而吩咐石榴道:“等下帮小姐梳一个大方得体的发髻,衣服换身稳重又不能老气,俏丽又不失大方的。”
江淋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出声道:“娘,这是要去哪啊,还得这样仔细装扮。”
江母一脸兴奋道:“今儿个李府的宴席上,镇军大将军府的徐夫人也会在。”
江淋这些天常常被江母拉着说些,她从哪些宴会上听来的消息。这个镇军大将军府,也是最近常常被提起的一个名字。
原因还是那个一直在某个道观学武的嫡次子回来了,徐夫人便忙着给儿子相看儿媳。按理这样身份的人家,娶一个媳妇不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那少爷哪根筋不对,成天穿着那身道袍晃来晃去,被人问起便说要潜心修道。
知道的人多了,慢慢的本来有心结亲的人家也退缩了,谁也不想自家女儿守活寡。
只是江母为什么这么热衷,确是因为江淋的一句话,当时江淋听完后嗤之以鼻道:“真想潜心修道,又何必这般招摇,定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