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宾客,各个带着好奇的眼光打量这位郡王,难以相信这样翩翩风度的男子几天前还是以为癫症病人。
齐郡王见江淋忙的脚不沾地,也不拿乔身份,让仆人送上礼单后,跟那些凑上来搭讪的少爷们说起了话。
吴府除了吴大夫人外,其余主子早早便到了江府。吴老夫人见女儿招呼起贵人有些缩手缩脚,看不过去,便插手帮着招呼起宾客,这倒使得正慌的不知该如何的江母,松了好大一口气。
娇云见到江淋勉强的笑了笑,便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丫鬟去找一些相熟的闺秀聊天。
反倒一向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娇丽,这次留在原地陪着老夫人,跟前跟后的和那些贵人小姐说话。若别人不知,定以为是吴府嫡女。
江淋和娇丽打了声招呼后,也转头招呼其他客人,只是空余时瞟到外祖母身边的娇丽时,总觉得她有了一丝的不同,只是一波接一波的贺喜宾客,让她无暇去深思。
莲郡主和国公府前后脚到了不久,门房上的仆人匆匆跑来报:“小姐,小姐,有一帮举人堵在大门口,说要讨回什么公道。”
热热闹闹的大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本来对这位新诰命的事情都有所耳闻的大家,此刻更是一脸探究。更|多好{文,尽在}派}派|后}花{园,
吴老夫人脸色大变,随即狠狠的瞪向听到消息过来的吴大老爷,眼里责怪意思很明显。因为若不是吴大夫人起先弄的这一出,又派人把不实风声传出去,那个江史哪有这么大胆子敢编评书,现在又带人上门来闹。
吴大老爷一脸愧疚,心里对自己的妻子更是恨上一层。至从诋毁江淋的风声传出去后,他在礼部也受到不少非议,礼部管的就是各种礼仪,德行品行更是重中之中。
先前就有人担心他会因侄女受重视,会带着他也会往上什,这下听了流言,明里暗里的讽刺。之前大家捕风捉影说话时还会顾着点,若今天当面闹开,那……
江母一脸担忧的抓着女儿得手问道:“女儿,怎么办?”
江淋没有回答,看向男客那边的孔莫,见他点了点头,心慢慢的放了下来,用力反握了下母亲的手,抬头扬声道:“想必各位都有所耳闻最近的评书,江淋也曾听闻过,当时也很是生了一顿气,因为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派人打听才知道那位举人确是故人,是我亡父的一名学生,曾经两家关系一直不错。只是我家父赶考意外身亡后,他家不念师徒之情,硬断了联系。却没想他这次上京赶考,偶遇家母认了出来。怕是被家母那身富贵装扮迷了眼睛,逢人打听后便起了歪心思,上门谎称是我未婚夫婿,被家母识破让人打了出来。却不想怀恨在心,才有了最近的诋毁之事。又见府里没出面回应,更是上门要我履行那未有的婚约,再次被仆人打出去后,便编了那不实的评书让人流传出去,想用坏我名声逼我答应于他,好借此跃入京城富贵人家。”
江淋这话在府里已经演练过很多遍了,抑扬顿挫,加上那本身的气愤情绪,更是把大家的抱不平的气愤给调动起来。
加上孔莫和莲郡主等人刻意带动,一些本来就心里存疑的宾客,更是义愤填膺。
救命恩人被人这么诬赖,齐郡王猛的一拍桌子道:“郡主说的对,这种斯文败类,若不治办了,若往后有人有样学样,也在外面大肆造谣一番,岂不我们都要多了一门不实的亲家。”
大家见贵人都这样说了,更是点头附和:“是啊是啊,定要严惩。”
“历来做人,虽欲陷入而进,已不可得也,衹所以自毁耳,读书人更应当如此。堂堂一个举人,竟然为了眼前富贵,抛弃了一个君子的品性,以陷害他人来达到目的,是为世人唾弃也。”
孔莫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出声言道:“有道是顾真伪不可掩,褒贬不可妄。各位都是正义之士,定不会让这等小人奸计得逞,坏了纲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等何不前往府门会一会这坏了读书人品性的害群之马。”
有一个善拍马屁者,见缝插针赶紧道:“孔公子说的是,江小姐放心,有齐郡王、孔子和我等在此,定不会让人污了你的清名。”
江淋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古代人这么容易煽动,面上略待哀愁的向大家福了福身:“江淋在这多谢各位大人,江淋不求别的,只求能洗刷掉这不实的污名。”
终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府门口走去,吴大老爷经过江淋身边的时候,一脸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江淋刚才在讲诉的时候,不仅没有提到她舅母做的事情,还把她摘的干干净净,只说江史被打怀恨在心使得手段。
江淋当然知道舅舅要表达的意思,只当不知的笑了笑。其实她这样无非也是为了面上好看,让别人知道自家亲戚这样使坏,自己也没脸。虽然自己帮着摘清了大舅母做的事情,但是江淋知道大舅母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不说失了丈夫的心,就是外祖母对她也是寒了心,一个女人在夫家,连失两个倚仗,不可谓不悲。等明年吴府大儿媳一进门,外祖母肯定是把掌家的权交到她手上,大舅母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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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一群情绪激愤的年轻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喊着,仆人排成一排,以防他们忽然冲进府里。
以齐郡王带头的达官贵人,一出府门,外面的那些学子顿时声音小了下去,慢慢的大家不自觉的退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