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淋刚才插了七根银针,她是用这七根银针测算沐浴用的热药所起的药性,到底行经到了何处,由此计算出吃下寒药的时间,从而错开了寒热两药的药性冲突,那种嗡嗡声,便是药性到了哪处穴位的提示。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银针会发出嗡嗡的响声,要知道这个经脉运行,看不见摸不着,谁能测出它的速度啊。
就在谢院使想破脑袋的时候,江淋瞅准时间,猛的把药灌进齐郡王的口中,最后大致又泡了一刻钟左右。江淋让人把齐郡王扶出浴桶。
大长公主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孙儿有好转的迹象,不禁微露失望。
江淋知道大长公主的心思轻道:“让齐郡王睡一觉,明天早晨就能看到些许好转。”
大长公主听了点了点头,吩咐宫人伺候好齐郡王,又夸奖了一番江淋,最后在谢院使狂热的求知眼神下,江淋出了宫院,回了自己暂住的小院,一脸疲惫的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毫无焦点。
刚才在忙没感觉,现在闲下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心里就忽然很凉。这感觉太像以前每次出差在外面的时候,冷冷清清的啥也没有。尤其今天孔莫忽然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让她忽然想起现代的那个男人。
记得那天他来说分手的时候,自己一脸平静的应下,他那暴跳如雷的表情,好似背叛这段感情的不是他而是她。其实江淋那个时候是心痛的,毕竟一起这么多年了,只是那么多年的生活经验,早已让她熟练的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尤其伪装坚强。
或许他说的对,自己真的是太要强了,什么都想做到最好的,不允许自己有一点不足的地方。来这个时代的八年村里生活,虽然让自己心态平和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要强却还是忘不掉。不然也不会有朝华节的座位事件,更不会有现在接下医治齐郡王的病,以博名利,让那些取笑轻视自家的人,仰视自个。
嘴角慢慢的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静静的定格在那清丽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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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平庄上,一群燕坏肥瘦的小姐们,坐在马背上,手里拿着球杆,嘴里起劲的吆喝着,大家兴奋的追着那球使劲的挥着杆子。
其中最显目的便是穿着桃红色骑马装的苏苹和尚书千金沈露,两人已经你追我夺得打了好几个回合,若这次再让苏苹打进这个球,今天这个第一名非她莫属。
就在大家要欢呼喝彩的一瞬间,忽然一声尖叫,大家只见苏苹□的马忽然发狂的跑了起来,正矮身挥出球杆的苏苹被摔了个正着。
就在这个时候,沈露骑马上前,身子往下倾去,右手球杆重重一挥,那只被你争我夺的马球,轻轻松松的进了门洞。
“哈哈,我赢了。”
只是全场没有意想中的欢呼,大家均带着一脸发怵的眼神看着沈露。
沈露坐在马背上,扬着头,看着周围散落的骑着马的闺秀们皮笑肉不笑道:“苏苹你怎么在紧要关头,骑术不精失手坠马,倒让我捡了个便宜,还真是可惜了。”
被摔到地上的苏苹脸色涨的通红,身子在几个闺蜜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双眼冒火的瞪着沈露,气冲冲道:“你竟然使诈,你好狠毒的心,竟然不顾我的性命,伤我的马。”
沈露一脸不屑道:“啧啧,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输不起,自己技术不精输了球,竟诬陷我害了你。呵呵……你们听听,这是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几个和沈露特要好的闺秀,立刻应声,其中有个还帮着挤兑齐苏苹。
苏苹气的头顶冒烟,恨恨的瞪了眼洋洋得意的沈露。只是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能拿沈露咋样,于是马上就把矛头转向帮着沈露腔的吴娇云。
挥开扶着自己身子的手,走到已经从马上下来的娇云面前,冷冷的盯着,声音充满闻不可闻得冷意:“你一个京城土生土长的大家之女,竟然混的比不上一个才来京城的土包子,你还有脸来说我技不如人。我瞧着,这里这么多小姐们,最不如人的便是你吴娇云吧。你的江大表姐救了你心心念念心上人的母亲,朝花节上又顺顺利利的坐到你心上人的身边。而现在你那江大表姐又成了大长公主的座上宾。而你呢?除了你那侍郎的爹爹的名头,还有什么比的上你那村野出来的表姐。你们说,连一个村姑都比不过去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参加我们这些名门贵族的聚会。简直是丢——人。”
周围的几个闺秀均吃吃的掩着嘴角笑了起来,眼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怜悯。
吴娇云手紧紧的赚着杆子,脸红了青,青了紫,眼里蹦出浓浓的恨意。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苏苹,你……”
娇云伸着手指你的好几声,愣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忿忿扔掉球杆,登上马背,匆匆离去。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眼神纷纷看向沈露,像是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还是散了去。
没等沈露开口,一边的苏苹拐着脚往前走,嘴里满是讽刺道:“若不怕死的就继续留下来吧。”
众人在苏苹开口后,都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早已跑远的马和拐着腿走路的苏苹,没有一会,大家便纷纷找借口离开。
热热闹闹的草地上,瞬间冷冷清清只留下几个平时要好的闺秀,大家表情踌躇,不知道该去该留。
黑着脸的沈露死死的瞪着那瘸着腿走路的背影,心里恨不得扑上去撕咬了她。
而最先策马奔去的娇云,在狂奔了一段路后,慢慢的停了下来,只见她脸上表情阴郁,眼神凶狠,口中喃喃自语:“苏苹你今天这样羞辱我,我总有一天双倍奉还于你。还有你——江淋我不会让你骑到我头上的,我一定会找出你的把柄,让你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