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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嗜酒如命的纪镖师已经隐隐约约嗅到了王偕身上美酒的味道,哪里会让他离去,他伸出粗壮的手臂拦住:“你这里是不是有新酒了,我都闻着味了,快拿出来给大家伙尝尝。”
这家伙声如惊雷,一开口,大堂里里食客的注意力瞬间都聚集到了他和王偕一行人身上。当然,普通的食客们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继续吃着自己面前的饭食,只有几个和纪镖师一个样的酒鬼们凑了过来。
他们鼻子动了动:“还真有一股特别的酒味,不过好像和飘香楼卖的酒味不一样。”
王偕为人左右逢源,即使和这些在他酒楼里饮酒吃饭的酒鬼们也有几分面子交情。被几个酒鬼团团围住的王偕退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只得无奈地从怀中把酒瓶子掏了出来,打开盖子,笑着道:“我得了个新的酿酒方子,这是酒坊刚酿好的酒,特意送来让我品鉴。”
酒香味从瓶口飘出越发浓郁,以纪镖师为首的几个酒鬼不由地拍掌欢呼,冲着王偕挤眉弄眼地道:“既然是酒楼新出的酒,那可否给我们哥几个尝尝呗。”
说着,纪镖师嗅着酒香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这味道,即使再贵我也买。”
“哪能啊!”王偕大方地让人拿出几个杯子,把瓶中的酒分了个干净递给这几个酒鬼们,“这新酿酒我尝着不错,今天就送给你们几位也尝尝看,如果好喝的话,以后多来光顾我们飘香楼就行了。”
“好,王老板大气!”
纪镖师的酒馋虫早就被这味道勾起来了,当即豪放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一杯酒飞快下肚,他还没细品出其中的滋味就没了,舔了舔嘴巴回味酒的余香,不过瘾地道,“王老板,这酒叫什么名儿,多少钱啊,给我来一壶!”他要买一壶喝个够!
然而,王偕却当着他的面摇了摇头:“这是桂花酒,现在酿得少,估计得过一段时间飘香楼才有得卖。”
纪镖师一听,当即垂下了脑袋,其他几个念念不舍舔着空杯子的酒鬼也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嘴里不断地催促着:“那王老板你赶快多酿点这什么桂花酒,我都快等不及了。”
其他临近的几桌客人也闻到了酒味,还别说,这酒还真挺勾人的,于是也跟着起哄:“就是啊,王老板你可得快点,不然这赚钱的机会可就溜走咯。”
之后一段时间,王偕变得忙碌了起来,一直待在自家的酿酒坊里,就像那些食客说的那样,时间不等人,再过一段时间桂花就要凋谢了,动作不快点赚钱的机会就真的要溜走了。
等到终于有点空闲时间里,王偕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快快备礼,我要去上河村找顾兄弟,好好感谢他一番。”
……
农忙结束,上河村,顾和准备盖砖瓦房了。
他找来村人,说:“家里盖房子,十五那天开始动工,乡亲们愿意来帮忙的一天十五文。”
黄老得知这一消息后,赶紧就杵着拐杖跑过来找顾和了。
他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卖地的银子拿来好好养病,这房子等你病好后能赚钱了再修也不迟啊。”
见着面前这个脸上全是关心担忧的老人,顾和半真半假地道:“黄老不用担心,我现在不缺银钱了。”
“那次我和黄石去县里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贵人,给了我很多银钱。”他不能说出是卖酿酒房方子赚的钱,因为原主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河村农人,是不可能认识文字、甚至还怀揣着不怎么酒方的。
黄老显然不相信,平白无故的谁会给一个陌生人银子啊。
顾和道:“您可以问乐安,她当时也在。”
顾乐安听到顾和的话,比划着手,冲着黄老道:“黄爷爷,阿爹没有骗人,那天我们在县城酒楼里,有一个叔叔给了阿爹一张很多字的纸,说那是银票。”
看着顾乐安天真烂漫,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黄老不由地半信半疑,最终叮嘱了顾和不少话,半是担忧半是不解地离去了。
“看来,得想个法子啊。”顾和站在院子里皱起眉头。以后,他还会展示出更多与众不同,甚至超脱这个时代的东西,必须得像个一劳永逸的办法糊弄过去。
突然,他想到飘香楼的那个东家,暗自思索:“我已经把自己的地址告诉给他了,日后他难免不会找来,不知…能不能用他来做筏子呢?”商人,只需要足够的利益就能打动他。
“我是该找一个合作伙伴了。”
……
村里人听到顾和要盖房子,还给出一天十五文的工钱,有些多话的村人免不得背后议论。
“顾老大家不是穷得叮当响吗,他哪来的钱盖新房,听说还要盖砖瓦房哩!”王大愣手舞足蹈地炫耀道,“我以前可是去镇上打听过,一牛车青砖可是要四五百文呢。”
“嘶,这么贵!”旁边的村人不由纷纷乍舌,大拍手掌,露出肉疼的表情,“哎哟,这也太败家了吧。”
“还不如去后面的山坡上弄点泥土回来糊墙呢,住着也舒服啊,省下来的钱能买好多粮食了。”
“就是就是…”
“欸…”说着说着,王大愣突然佝偻着腰背,挤眉弄眼地朝周围的人,酸酸地道,“你们说,这顾老大是不是找到啥发财的路子了,要不然咋能有钱盖砖瓦房呢。”
恰逢这时,黄石从镇上做工回来,路过这堆闲人的身边听到了王大愣这句话,他感到愤愤不平,管不住嘴打抱不平道:“你这癞子别再背后酸人家,顾老大是把他那三亩水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