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不远处的李国安心里非常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姐夫会这么怕张振生三人,要知道这个砖窑厂自己的姐夫才是老板,而此时怎么看怎么觉得张振生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姐夫,你……”
“闭嘴。”周海荣怒喝。
张振生也不想在继续纠缠下去,就对周海荣说:“算了,这事我三哥也有错,你刚才说每天照样给我三哥工资,我倒没意见,只是工资都是计件的,也没个标准啊。”
“这。。。”周海荣感觉到张振生话里有话,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这样吧,每天按6o算吧,多出来的就当给振荣兄弟买瓶酒喝。也算我一点心意。”
“那也行,我就替我哥答应了。”张振荣脑子飞快,已经盘算出了结果,要知道现在三哥一天也不过就是3o,外加也没真出什么事情。还是不能闹太僵的。
周海荣这才彻底放松下来,他知道这样既没太大损失,也能让双方都有个台阶下。张振生虽然排行最小,但是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张振生跟大哥一起送张振荣回家,李国安也随着周海荣来到的办公室,刚进屋李国安就问:“姐夫,为什么你那么怕张振生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个砖窑厂的老板呢。”
“你懂什么!”周海荣没好气的说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倒是给我透个底啊!”李国安继续追问。
周海荣也害怕李国安再干什么混事,觉得还是告诉李国安为好,“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啊,可现在砖窑厂表面看着不错,实际上也快到了末日。几个月前在6营又开了一个砖厂,咱们厂里有好多员工多跑那里了。”
“怪不得呢,我说有好些熟悉的面孔怎么都不见了,原来都去那边了。没关系,姐夫我这去找人收拾收拾他们,让他们吃里扒外。”李国安说着还真打算出门。
“站住!”周海荣怒喝。
“他们去那边是因为谁啊,还不是因为你,本以为你来厂子里能帮帮我,可你看你小子成天干的那些事情。我要是他们,我也走!”
凭什么别人家的小舅子都知道给自己的姐姐挣脸面,而自己这个小舅子成天让自己给他擦屁股,周海荣心里那叫一个苦。
“那这些跟张振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国安还是不明白,张振生只不过是个工人,至于让周海荣谦让。他总觉得这中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会是姐夫看上了张振生家的什么人了吧!
周海荣看着李国安那一脸的坏样,就知道这小子准没想好事,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讲给李国安听。
“你别看张振生平时老实巴交的,他可是很能拉拢人的,你们今天打架明里是他们哥三跟你们动手,实际上厂子里有十几个人都在旁边掐着棍子等着呢。一旦现张振生他们吃亏,他们一定会蜂拥而上,到那个时候即便你们想逃都跳不掉。”
周海荣也没想到张振生能有这般号召力,当他赶到现场时,正好从后面看见拿着棍子的大家,当时心中一凉。虽说李国安人品不行,但总归是他的小舅子,如果今天要是在他的厂子里出事,接下来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惹事的是自己家人,而对动手的却几乎大半个厂子的工人。如果闹掰了,自己的厂子就真不用开了。
周海荣看了一眼正处于吃惊状态下的李国安继续说:“这只是其一。其二,如果今天张振生选择离开,我相信厂子里有一半的工人都要跟着他走,到时候你姐夫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姐夫,我……”
“算了,还好今天的事情算是圆满地解决了。虽说亏了几百,但等他们哥三上工之后,我相信一定能将这些亏空给补回来的。你别说,这哥三平时看着非常不起眼,可干起活来却都是好手。”说道后面周海荣居然笑了。
李国安看到周海荣笑了,赶紧问道:“姐夫,那我以后……”
“砖厂你以后就别来了,正好最近一段时间你妈身体不太好,你先回去好好照顾老人家,等过一段时间我再看看让你干点别的吧!”
周海荣说完朝李国安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
张振生、张振义将张振荣先是送到医院,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有个几天就彻底好了。俩人才放心地将张振荣送回家之后,二人才分别回到自己的家。
就在二人分开后,张振生这才揉着腰回到了家中。而此时的宋雯丽心里非常着急,要知道往常这时候张振生早就到家了。
她这边刚要出门看看,正好碰到了刚进门的张振生,“你干啥去了,臭老头子,吓死我得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张振生看到满脸担心的宋雯丽,笑着说:“雯丽,我今年还不到四十,你就叫我老头子,要真到了七老八十,你还不得叫我老不死的啊?”
宋雯丽没想到张振生如此不正经,用力地打了一下张振生的后背,可还没有等她说话,就听到张振生“嘶”了一声。
“怎么了?我刚才没怎么用力啊!”宋雯丽担心地问。
“没事,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的。”张振生说。
宋雯丽根本不相信张振生所说,走到张振生后背,掀起了张振生的衣服,两道黑紫的血道子就这样赤裸裸地出现在宋雯丽的眼前。
“都成这样了,还有闲心开玩笑,赶紧进屋,我给你看看。”宋雯丽吃惊过后语气平缓地说。
“真没事!”话还没说完,张振生就被宋雯丽推搡的进到屋里。
二人进了屋,宋雯丽撩起张振生衣服漏出后背,小心翼翼地摸背上的伤。眼泪早已经流满了脸颊,虽然不知道这伤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受伤,宋雯丽此时的心中早已经被心疼占满。
张振生感觉到此刻宋雯丽的心情,笑着说:“记得有一次我被一条野狗咬了,只能自己给自己处理。而且那时候也没有药,就用大葱重重地敲打受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我愣是一滴眼泪没有流。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伤比那次轻多了,可我居然有流泪的冲动。”
张振生侧过身看着宋雯丽,他很少看到宋雯丽哭。面对村里的流言蜚语,宋雯丽永远是一笑置之,记得那一次他听信村里谣言,回来跟宋雯丽大打一架。
即便这样冤枉她,她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留,掐着腰站在炕上居高临下地对张振生说:“姓张的,你有没有点主见,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告诉你,我要是准备找好的,当初就不会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