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想要把罪责推给父亲时,心中的恐惧几乎要把他淹没,他还是死死咬住嘴唇,不肯松口。
“就是你,用这把枪,夺走了我的生命!”那声音像是九幽炼狱中爬出的恶鬼,令人胆战心惊。
一只手,把那把勃朗宁扔到了林铁柱脚边。
彭玲与何大清僵立在那里,仿佛时间在他们身上停滞。
林铁柱心跳如鼓,恐惧像是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冤魂找上门来。
那声音又起,比先前更加凄厉,仿佛要把他的灵魂撕裂。
林铁柱疯狂地摇头,双手在空中乱抓,想要抓住什么来证明自已的清白。
但只有冰冷的空气和那越来越尖锐的指控。
林铁柱突然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如蛇般缠上了他的脖颈,让他有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哎哟,彭警官,您可得救救我啊!”林铁柱慌乱地朝彭玲的方向喊去,可她却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那双手像是铁箍,越勒越紧,林铁柱感觉自已像是被丢进了冰水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般的低吼。
声音越来越弱,就像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终于,他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林铁柱醒来时,只见许大茂白衣胜雪,站在他面前,那模样吓得他魂飞魄散。
“别找我,别找我!”他惊恐地叫道。
“该死的林铁柱,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吗?你为何要我的命?”许大茂的声音冷冽如冰。
“不,不是我!”林铁柱慌忙辩解。
“还想抵赖!”许大茂怒道,“你为了我的钱,竟然下此毒手,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林铁柱吓得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身体抖如筛糠,脸上交织着惊恐与悔恨。
“许大茂,这不能全怪我啊!你那钱,对我这穷光蛋来说,诱惑太大啦!那可是一年的生活费啊!我不下手,自已就得饿死街头啊!”他哭丧着脸,悔不当初。
林铁柱涕泪横飞,把一肚子的苦水儿倒了个干净。
哪知,何大清不慌不忙地来了个响指。
忽地,审讯室的窗户亮如白昼,林铁柱给闪得直揉眼,活像被丢进灯泡里的小虫子。
他慌里慌张地左看右看,原本人声鼎沸的审讯室竟然空无一人。
只剩下何大清,手里把玩着那块掉了漆的怀表,眼神里满是对他的不屑一顾。
“我这是怎么了?我都是在做梦?”
林铁柱嘟囔着,脸上写满了迷茫。
彭玲轻叹一口气:“你别急,虽然事情都理清楚了,可该走的程序还得走。不过,林大山那家伙,顶多三天就能重获自由了。”
正说着,何大清要走,彭玲好奇地问:“何大清,是不是真有个堂妹啊?”
何大清一愣,嘴角抽了抽:“当然有,你当我唬你?”
彭玲抿了抿嘴,笑意更浓:“你那嘴,骗人的话跟不要钱似的,我偏不信。别忘了,我妈可是你家的亲戚,回去一问,就清楚了。”
何大清登时语塞,那模样,像是被人一把捏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