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就这么在柳家住了下来。
以前原主在柳家扫地洗衣煮饭、打猪草喂鸡,整天忙得像个陀螺,但这次柳薇回柳家,需要她自己动手的除了穿衣洗漱,就是吃饭散步。其他的,她一概不理。
虽说还到不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程度,但和以前相比,已经是天差地别。
柳薇还天天都嚷着要吃肉,卖肉的小贩一进村子,柳薇就拉着柳母去割肉。
柳母都要肉疼死了,可想着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对柳薇好点这死丫头肯定不乐意拿钱出来,只能每次都笑得跟哭丧一样,不甘不愿地掏钱买肉。
这一幕幕落在村里其他人眼中,就是这柳家夫妻果然是靠着女儿了啊,满村子瞧一瞧,有谁像她家一样天天吃肉的。以前挣不到钱的柳大丫在柳家就是小奴隶,现在有能耐了,这地位也一下就升上去,成了柳家的香饽饽了。
一些人在村子里和柳母撞见,闲谈中语气难掩阴阳怪气,说他们两口子走狗屎运,生了个好女儿,以前那样磋磨人家,人家也还孝顺他们这对父母。
这些人先前一直说柳薇的不是,现在夸柳薇,也不过是嫉妒柳家父母过得比他们好罢了。像这类人的话,柳薇向来是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一眼。
都是一个村子混的,谁还不了解谁。虽然柳母还没从柳薇那里薅到一分钱,但不耽误柳母听到这些话后,生出享受别人嫉妒的虚荣感。
柳母现在盯着柳薇的钱包,回击这些人自然也都是说好听的话,“说得是呢,我们家大丫啊是顶孝顺的孩子,这不挣钱了,看她爸上班辛苦,所以天天买肉给他补身体。”
等回去,柳母还要把这话学一遍给柳薇听,就盼着柳薇看在她这么维护她的份上,一个感动之下把挣的钱交给她保管。
柳薇可不像那些总试图让父母另眼相看,用无怨无悔的付出来博取认同感的女孩子,她是好听话照听,肉也照吃,但钱嘛,一分没有。
连着好几天这样下来,柳父柳母啥都没从柳薇手里捞着,倒伺候了她不少。
这么多年柳家夫妻都是给她一口饭吃就行,敢哭敢闹就是耳刮子招呼,如今见柳薇越来越理直气壮地使唤他们,两人心里对柳薇的怒气一天比一天多。在他们看来,赔钱货就不配享受这样的待遇,但想着柳薇兜里的钱,他们都暂时忍了。
柳薇每天上午还是去张青澜家里收购蝉蜕。因为每天的收购量大,只靠柳薇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很早的时候柳薇就请了两个外村的婶子帮忙,一上午给二十块钱。
柳母很馋这个钱。
柳薇回家的第二天,她就跟柳薇说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让柳薇把人辞退一个,由她顶上去。
“怎么能让当妈的给当女儿的打工呢。”柳薇敷衍过去,“收蝉蜕多辛苦,我怎么舍得你受累呀,你还是就在家好好照顾大宝吧。”
“累一点又算个啥。”柳母一脸这不是事儿的表情,“只要妈能帮你省点钱,不管多累妈都乐意。”
柳薇笑而不语。
真让柳母去了,她只会把自己当成老板,然后趾高气扬地把别人指使得团团转,然后自己在旁边嗑瓜子,啥事不干只等拿钱。
柳薇咬死不松口,柳母倒想直接摆着老板她娘的架子过去把柳薇的蝉蜕生意变成自己的,无奈那两个外村农妇压根不搭理她,她一点都插不进去手。
肯定是柳薇交待的柳母暗恨柳薇把她当贼一样防,气得不行。
直接霸占蝉蜕生意的路子行不通,劝说柳薇把钱给她保管也不行,柳母想来想去,就开始装病了。
嘴巴上哎哟哎哟,柳母总当着柳薇的面愁眉苦脸,一会儿说这里痛,一会儿大声嘀咕那里不舒服,用暗示的语气对柳薇说她一直想去医院检查,但是没钱。
柳薇如果是那懂事人家的丫头,早就主动把钱掏出来陪柳母去医院了。但到柳母这里,她把嗓子都喊哑了,柳薇也还是不为所动。
柳母装了两天就装不下去了,干脆就直接开口“大丫,妈身体不舒服,你爸这个月工资还没下来,你先借妈两千块钱去看病吧。”
柳薇转头就看向柳家的新电视,“这电视买回来没几天,卖二手吧,亏不了太多,卖掉的钱应该够你做检查了。等你真检查出什么大病,我绝对掏钱给你治。”
这话听着,既有揭穿她装病的意思,又有诅咒她真生病的意味。柳母瞬间垮了脸,“大丫,你明明赚了不少钱,让你拿点钱出来这么不情愿。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做女儿的拿钱给妈妈看病,怎么还要推三阻四”
柳薇才懒得装呢,直接就淡淡地啊一声,带着些恶意的笑容说“我不是这么不情愿,我是非常不情愿。给我几顿肉吃就奢望我心甘情愿把钱拿给你们,你们自己不觉得这想法蠢,就以为我也傻吗”
前世原主没钱这对夫妻都能一直趴在她身上吸血,把她当老黄牛一般压榨。这辈子柳薇有钱,但凡松手给出一毛,他们就会跟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压榨的行为绝对比前世还凶。
这辈子,柳薇就是要让这两口子以后都只看得着吃不着,急死他们。
柳母听了这话险些被气个半死,恨不得立即踹柳薇两脚,只可惜现在柳薇已经不是那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小可怜了。
等柳父下班回来后,柳母跟他一合计,心里有了主意。
柳薇晚上还是住在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