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后衙。
今日,格外热闹。
“玉娘,何时开席?”陈卿焦急踱步,眼睛紧盯着膳厅中央的长桌,喉结滚动轻声吞咽着口水。
玉娘道:“急啥子,等着…”
「这老帮菜贯爱偷吃,赶都赶不走,愁人…」
她三番两次朝时桜使眼色,盼着将陈卿赶走。奈何,时桜像眼瘸,硬是不接茬。
时桜低着头…
「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卿大人脸黑心黑,最是记仇。我哪敢开口赶人,玉娘啊…算了吧!」
“阿育,你且去外头瞧瞧,看狸奴到哪了?”宋郑氏绞着丝帕,催促着。
「阿娘的狸奴,你受苦了…」
宋郑氏擦着眼角的泪花,神色不安。
自从宋柊入诏狱,宋栖北上去河南府…她在宋府没睡过一次安生觉,每日都要去府中的庵堂念经抄书。
就怕…
哪天收到坏消息。
真真是:寝食难安。
“阿娘,我去吧!”宋清瑶开口道。
与喜静的宋柊不同,二姐宋清瑶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皆通。但是…
她最擅长的却是投壶和打马球。
这两样…
最常玩的是郎君。
可是,宋清瑶凭一己之力,让大半个京城女郎爱上投壶和打马球。朝堂之上,众官员感叹宋家子不一般,这话真不是讽刺,而是实实在在的赞赏。
“小羊,我去。”宋清云拦下人,起身走出膳厅。
今日,早朝没有议事。
下朝后。
众官员各自去官署上值。
与旁日不同,最近各官署气氛紧张,就连下边的皂吏都不敢闲散惹事,一个个乖巧的不行。
毕竟…
今上在保和殿接连召见三公内阁六部大佬。
税银案和曹家灭门案即将结案。
谁都怕这节骨眼惹祸上身。
这两桩案…
无论哪桩沾上手,就是个死。君不见,这些天监察司顺天府接连抓走了多少人,连七皇子和王国舅这样“位高权重”的存在,都被下了诏狱。
谁不怕死?
下值后。
宋父就想让宋郑氏为宋柊收拾些行李,再由他送来大理寺。案件没有结案,宋栖还未从河南府回京,宋柊也不能回府。
宋父怕宋柊在大理寺过的不舒心。
谁知…
他刚开口,宋郑氏表情一变。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宋家一家子,带着宋柊的行李,踏进了大理寺后衙。
“陈卿,尝尝我带来的新茶…”宋父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