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屿愣了,盯着贝曼停住的手。
他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徐一骁在一旁笑得得意洋洋,看?着她脸,又冲她说了一句,“就待这儿别乱晃,等我跑第一,回来找你拿。”
他穿着简单的白短袖,运动裤,身高腿长,肩宽窄腰,撑得衣服也帅气干练。而且从头到脚,一身的衣装都是名牌。
不可一世的气场生生把其他人都压了一头。
连口中?的话也自信满满,参加三?千米的男生有十几个人,他就敢在她面?前许诺第一。
别人做,可能是装逼吹牛,但徐一骁做,就不会。因?为,无?人可以?否认,他确实有那个能力拿第一。
陈白屿静静地看?着贝曼,还有她手里的两?件校服,那么碍眼。
分明还没?有开始跑,他的心脏就开始不安定?地突突跳起来,喉咙口闷窒难耐。
他从没?切实地讨厌过一个人,连抛弃他的父母他都没?有恨过。因?为从没?有拥有过,感受过他们给的爱,所以?连恨都没?有。
但现在,这一秒种。
知道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贝曼,有被那个垃圾抢走的可能。
他真的好想,让徐一骁消失。
一声枪响。
裁判按下计时器。
三千米长跑比赛正式拉开?帷幕。
贝曼搬着凳子坐到了休息架的边上。她捏着水瓶,缩着肩膀,安静地看着。
长跑的队伍在前三圈里就分出了三个梯队,领头羊,中间队伍,和吊车尾。
徐一骁当然就是那个一骑绝尘的领头羊,前一千米他跑很轻松,毫不?费力?。
陈白屿则是在第二梯队的末尾,每次看见他从面?前的起跑线经过,贝曼都揪着心。
他脸色发白,呼吸太乱,背后的衣衫都快湿透了,根本就是在勉强自己。
四百米一圈的操场,三千米需要跑七圈半,现在才过了一半不?到,更累更耗力?的持久战还在后面?。
场上的运动?员在阳光暴晒下累的要死要活。
外?场的人却很兴奋,喊加油的声音此起彼伏,嘈杂凌乱。
就数给徐一骁加油的人最多,好多小女生扯破了喉咙,都希望他能多往自己这边多看一眼。
梯队的距离一圈一圈越拉越远。
徐一骁一马当先?,很快超了最后一名?一圈,又?超过了倒数第二名?,为他欢呼叫好的声音震耳欲聋。
陈白屿却在一路落后,从第二梯队掉到了第三梯队,眼看在最后两圈,就要被徐一骁超了。
贝曼看着他,就像看见自己家的宝贝弟弟被人欺负了一般,心里着急得不?行?,走到内圈边上凑着看。
杨虹抱着手臂,慢慢悠悠走到她身?边,一改之前的亲和态度,有点儿阴阳怪气地搭话?道:“你跟徐一骁认识啊?为什么我找你换班的时候你不?跟我说?”
贝曼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人之间逐渐缩短的一百米上,反应了好几秒才回答,“……因为你没有问。”
杨虹吸了一口气,心里的酸苦和嫉妒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顶了回来,更加不?痛快。
她道德绑架般,对着贝曼教育道,“徐一骁让你帮他拿衣服,你就拿,陈白屿让你拿你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