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句看起来有些勉强地,好似在故作坚强的一句回?复,贝曼脑袋里自动生成了无?数亲人死别,家破人亡的画面。
她从小就心思细腻,对人的关怀是刻在骨子里的。她不放心陈白屿的状况,害怕他是因为家里有亲人出事才会连期末考试都无?法?参加。
看着聊天框,她输了几次,想细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又害怕这样太过冒犯,会直戳到?他的伤口。
手机的另一头。
在医院椅子上熬了几个晚上的陈白屿看着聊天框上的“正在输入中”
过一会后,又没了。
她没再发消息给他。
秒针一格一格跳动。
足足绕过了三圈,她还是没有发一个字。
陈白屿把?手机放回?了口袋,耳朵冷得僵红。
时?间已过十点,深冬夜晚的温度低得吓人。
奶奶已经盖着棉被沉沉睡着了。
陈白屿坐在冷板凳上,冷得睡不着。
他看着灰墙上的,透过窗帘漫进来的一抹灰光,身上的温度也?在一寸寸冷却?。
两天的协商,那群小混混不承认指使者,估计是上面有人保,打?伤了这么多人拢共才赔了两万多点,拘留三个月,分到?他手上的也?就只有几百块。
他们既然敢毫无?顾忌地使用暴力手段,他就该料想到?这群人背后的靠山很硬。
昨天,他打?了电话?给爸爸,抱着一丝丝侥幸把?家里的事和他说?了,包括奶奶的腿伤和医药费,还有旧房区的暴力强拆。
爸爸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好好照顾奶奶,他那里实在拿不出钱,没有办法?,也?没时?间过来。
陈白屿冷冷地回?了一句,“那你想让我和奶奶去死吗?”
他爸厚脸皮地笑,“别说?那么绝,你奶奶手里肯定还有存款,拿个一两万没问?题。她怎么可能把?钱都给我。租房子的话?你手里不还有一万吗?”
“就算没钱,打?你的那个同学一次能掏这么多,你再去惹一下他,叫他揍你几拳,钱不就来了。有钱人的钱,不讹白不讹,都是同学怕什么。”
陈白屿一字没回?,直接挂了电话?。
麻绳光捡细处断,命运真的一点善意都没留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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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奶奶的腿稍微好了一些,撑着拐杖,勉强可以走?动了。
陈白屿嘱咐她,要去厕所就让护士帮忙,因为他要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的补考,上午考完,中午回?家做饭,再去医院送饭,下午和晚上也?是一样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