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的代价很大,很可能是生命。”凯茨回答。
“我们都生活在动荡的世界,凯茨先生。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她必须彻底明白这一点。”罗伯托回答。
凯茨明白罗伯托为何可以成为美国的大亨。他表面和蔼可亲,与人相处时态度温和,但都是为了掩盖内心的冷血。
“那您应该知道,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我失败了,死在您的敌人的枪下,您的女儿也会死。”凯茨道。
罗伯托双眼看向天花板,这次轮到他开始思索。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已想过,只是心中一直想逃避这种可能。
罗伯托最终恢复刚才的和善模样,对凯茨郑重道:
“如果她可以安全到达纽约,说明她作为我的女儿,配得上继承我的事业。”
“但如果,她在这个过程中失去了生命,那说明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凯茨先生。”
凯茨点点头。他心中一直想着一个问题,此刻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您比我想象的要真诚,福尔曼先生。您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冷血,而是将它大方地表现出来。”
“您的确想保护您的女儿,福尔曼先生。但比起保护她,陪伴她,您真正想要的不是这些。”
“不,您不是想陪伴她,而是需要她。您知道自己已经不年轻,您亲手打下的一切都需要一个人来继承。”
“而您唯一放心的,只有亲生的后代。您并不爱这个女儿,即使没有她,即使她在从西部来纽约的路上死了,您也会再找个女人生个孩子,并培养这个孩子。”
凯茨说完,平静地看着罗伯托。
罗伯托站起身无奈一笑,摊了摊手。
他知道凯茨不是在批判他或者什么,仅仅是在陈述事实。
“我的确是一个伪善的,冷血的人,凯茨先生。”罗伯托坦然回答。
“作为一个企业家,一个资本家,如果我不够虚伪,不够残酷,我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
“这种道理不需要我过多的向你阐述,凯茨先生。你是聪明人,一定是明白的。”
“至于爱,凯茨先生,直到布兰妮怀孕的26年后,我才得知这个女儿的存在。我要怎么爱她?”
“当然,她来到我身边之后,我会耐心地照顾她,教导她,然后逐渐融入一个父亲的角色去爱她。但是现在,我对她还没有感情基础,又如何爱她?”
凯茨点头,他知道罗伯托说的是正确的,这样踩着他人的尸体登顶的人本就不该与“感情”二字有太多关联。
“那么,凯茨先生,请您再考虑一下,是否接受这份委托。”罗伯托坐回座位,端详着凯茨的神色。
“不需要再考虑了,福尔曼先生。”凯茨回答。
“我接受委托。”
凯茨知道,罗伯托·福尔曼树敌无数,而他的敌人之中有和他一样的人,也有无辜的普通平民。
无辜的普通平民,对于资本家的压榨无力还手。和而他一样的人,则会用尽手段与他竞争。
若凯茨接下委托,阻拦他的人必定不是无辜之人。普通平民不会通过伤害他人来保证自己的利益。
罗伯托的确是一个虚伪的商人,但他对凯茨也确实真诚。他将预先支付1万美金,并且保证对汉克护理到位。
总计1o万美金,凯茨只需完成这一个委托便能赚到西部地区大多数人连在梦中都无法遇见的数目。
凯茨清楚自己不是善人,更不是圣人。他不会支持资本家,不会认同他们对他人的压榨。但他也不会自诩清高,将自己放在比他们圣洁的位置。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只是可以保证自己不做一个恶人。
“凯茨先生,能和你合作是我的荣幸。”尽管罗伯托确信自己可以说服凯茨,但真正得到凯茨肯定的答复时,他仍旧无法掩藏内心的成就感。
他对于凯茨的调查比他说出来的更多,他明白凯茨是万里挑一的神枪手,能让他接下自己的委托是极为难得的。
罗伯托站起身,向凯茨伸出手。
凯茨也不含糊,与罗伯托握手。
“定金5万美金,事成之后再付1o万。我即刻命人将定金和你一起送到青河镇。”罗伯托欣喜道。
“你有5天时间做好准备,凯茨先生。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望你5天之后启程。”
“3天便够,福尔曼先生。”凯茨回答。
“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您曾经的爱人有在信里提到吗?”凯茨问。
“是的,凯茨先生。”罗伯托回答。
“她叫艾尔杰德,暂时和她母亲姓。如果她能到我的身边,她会继承我的姓氏。”
凯茨表示明白,也不再多说。
“艾尔杰德·福尔曼(a1jadeFore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