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徐丽看着那一碗饺子,迟迟不敢下嘴,“我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们很穷但很快乐。其实我有时候在想,人要那么多钱干嘛呢?什么都会变的,成林,你以后会变吗?”
“是人都会变的。”刘成林看着她的眼睛,无不认真,“可我爱你的心,永远都不会变。”
“世上哪有那么多永远?”女孩埋头抿着饺子汤,语气莫名闪烁,“我只信当下即永恒。”
李威龙番外:警局新事
道下区东莱街派出所最近出了桩奇事,一个七旬老太的茶杯犬莫名走丢,新任民警李威龙负责应案,替老太追查小狗行踪。
这本不该派出所插手的事,奈何老太是某位前辈的姻亲,丈夫早几年走了,儿女双双定居美国,留下她一人独守空巢,日夜陪伴的,只有那条巴掌大小的茶杯犬。
茶杯犬茶杯犬,顾名思义,就是一只杯子就可以装下的犬。当然这个形容有些夸张,总之比一般的狗要小,甚至都不如兔子。毫无头绪的李威龙偷偷在想:实在不行,自费买只兔子送过去,再实在不行,染个色儿,化个妆,假装是条茶杯犬。反正老太太两眼昏花、半聋不哑,找狗只是寻个寄托,但也只是暗自想想,真工作起来,李威龙没少为老太奔波出力。
李威龙某天下班时把这事儿说给陈东实听,那时东子正炒菜,油烟猛料一顿爆炒,火光熏得厨房如火宅现场。
李威龙窝在阳台上,呛得眼泪水直流,他冲进去替男人关火,见陈东实早已熏成了挖矿工,黑戳戳地连眼睛都看不到,仿佛非洲日光浴归来。
“哎呦我的祖宗啊,这煤气就算不贵,也经不住你这么造呐!”
李威龙一边嘴上嫌弃着,一边替他收拾灶台上的残藉。正收拾着,陈东实一双大手从后头绕上腰间,紧接着是一张酒气哄哄的嘴凑到耳朵边,咯咯咯地笑。
“来嘛,来亲口嘛”
陈东实醉醺醺地说。
李威龙不是没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他趁自己上大夜班,一个人偷偷跑出去开荤。陈东实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喝酒。喜欢喝就罢了,还总是被人坑,喝一堆假酒。喝完假酒就吐,寻死觅活要跳楼,上回要不是李威龙拉住他,陈东实怕不是要把头整个儿往垃圾桶里钻。
如此想着,李威龙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爪子,汹汹道:“少东摸西摸,让你做个饭差点把厨房烧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你就是来搞破坏的。”
话里话外间,李威龙已娴熟地烧水下面,还打了两个鸡蛋。不到十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就已经煮好了。他喜滋滋地捧着面碗走到屋里去,陈东实两眼一黑,看着他说:“就一碗啊?”
“要吃自己煮去。”男人更没了好脸色。
每当这种时候,陈东实便化身搜救“警犬”,循着味儿就摸到李威龙身上去。他用他那圆润的大鼻头,这里闻闻、那里贴贴,势必要让某人没法好好吃饭。
“你别挨着我。”李威龙推开他的狗脸,呼哧呼哧吹着有些发烫的面条,冷着脸道:“我最近工作烦着呢,没事别来我跟前闹。”
陈东实一个字也不听,执拗地抱着他,把头依偎在他怀里,羞答答地说:“可是我的好龙宝呐,你为什么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你每天下班回家,我都感觉你比谢霆锋还帅,你说你干脆叫李霆锋好不好?”
李威龙看着他一脸口水横挂的表情,脸上还浮着淡淡的粉晕,不知怎么,“噗嗤”一声,笑了。
但面儿上还是板着脸说:“你别以为臭屁几句,我就能原谅你烧厨房的事。那半面墙都被烧脱皮了,回头你自己拿东西刷一刷,不然房东到时候又得扣押金。”
陈东实充耳不闻,只傻傻地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只笨重的棕熊。
“你起开,你这样我都没法吃饭了!”
李威龙去扒他的手。
陈东实哼唧道:“我不要,我就赖着你,你刚刚说你工作烦着呢,啥工作有我重要?难道不应该先关心关心我嘛,我也好烦的。”
“你烦什么?”
“我烦你只给自己煮面,不给我煮”陈东实正好好说着,突然哭了,“你好自私,好无情,你给自己加两蛋,连碗素面都不给我煮!”
李威龙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吊着嗓子嚎,忙扯过枕头把他的嘴堵住,整个人将陈东实压倒在床上。
“别嚎了,祖宗,待会街坊邻居都听到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在家暴你呢。”
“你这就是在家暴,”陈东实委屈得瘪嘴,“不给我饭吃,还要堵我的嘴,你就是虐待大龄儿童!”
“完了,”李威龙满是无解地看着身下人,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这假酒看来真的太劣质了,看把孩子醉得,神志都不清了。”
他从陈东实身上爬开,坐回到小桌前,拿来一个小碗,把面和鸡蛋都匀了一份给陈东实。
“给,给你吃,快来吃。”
李威龙呼啦啦地埋头吸着面,这一天天的,就没让自己省心过。
陈东实半懵半醒地坐在床上,直愣愣看着李威龙吃面,足足看了十多秒,才跟猛虎扑食似的,一下子扑到李威龙身上。
“哎呦我的老祖宗!”
李威龙整个人被他向后掀翻,连最后一点面儿汤都没喝到嘴。陈东实顺势而上,整个人跨坐在他腰上,两只手就这么钳着,不许他挣扎一分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