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信后,蓝春将信件收纳好,才打着哈欠吹灭了灯烛,走回厢房。
没想到两人还没睡,也是,经历如此大的变故,怎么能睡得着呢。
袭人伺候着蓝玉更衣,说着:“小少爷从哪捡来的如此美娇娘,也怪可怜的,家里人都死于去年雪灾了。”
蓝春微微一呆,也好,不用蓝春去想借口了,顺嘴接上了话茬。
“家里原先和她家有点交集,突然家道中落也不能冷眼旁观,再说,少爷我打小就心善!”
袭人看照玉似乎又回想到悲苦,赶紧说话打断她的情绪,捏了捏照玉的脸,说:“是心善,就只对美人心善!”
照玉情绪一不连贯,也破涕为笑了。
袭人想着,这姑娘可真能哭的,像是来还泪的。
换完衣裳,蓝春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真不知道是身体疲惫还是心累。
躺在床上,但蓝春转着眼珠子不知道想着什么。
“小少爷,来洗脚了。”
蓝春听着这话,下意识就把脚抬起,由纤纤玉手放进温水中,轻轻按摩起来。
打量眼一看,才现坐在对面的是照玉。
急忙把脚抽出来,说:“你怎么还上手了?袭人呢?”
照玉委屈起来,说:“奴家不是成你丫鬟了吗?这自然是要伺候你的呀,袭人姐姐教我怎么做了。”
蓝春又尴尬的把脚泡进洗脚盆里,不好意思的说:“嗨,这不被袭人伺候习惯了,突然有点措手不及了。”
照玉微微笑了笑,继续揉着蓝春的脚心。
看了看低着头,生涩却又想适应的照玉,蓝春说:“你也无需自我卑微,我的丫鬟基本都不差的,只是可怜了你,本是被培养的千金,反倒沦为丫鬟。”
蓝春躺在床上,劝解道:“也不知道陛下是何用意,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坏念头,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庙堂斗争就这样,说不定哪天,蓝府也高楼崩塌……”
蓝春絮絮叨叨的开导着照玉,希望她别想不开,再随着一起去了。
“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说到话尾,蓝春瞄了一眼照玉,为什么一言不。
现她又哭成泪人了,蓝春直接坐了起来,小心的用手抹掉了她的眼泪,急躁的说:“别哭了好不好?这样下去迟早把眼睛哭瞎,那我要一个瞎子丫鬟有什么用?”
蓝春确实不会说话,照玉刚还是低声啜泣,现在有些泪崩了。
从外面回来的袭人听见后,直接小跑到蓝春床前,指责蓝春道:“小少爷这就趁我不在欺负照玉了?也太不像话了吧!”
蓝春这时反而嘴笨,说不清楚怎么冤枉了他,他只是好心办坏事了。
袭人瞪了蓝春一眼,三言两语就把照玉哄好了,又用手帕把照玉的眼泪擦干净。
“少爷怎么回事?照玉这么个大美人伺候你,还不愿意了?”
蓝春这才思绪回正,说:“我就劝劝她而已。”还没解释完,袭人回呛道:“哼!指不定刚才怎么欺负人呢?见我不好说话,编了个借口?”
蓝春张嘴闭嘴却又说不出什么,他真说不过袭人,女人说话不讲理啊。
此时照玉却替蓝春开脱道:“袭人姐姐别生气,你误会了,少爷的确心好,在劝导我,我只不过闻言思事,徒增难过罢了。”
照玉当事人都开口了,袭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蓝春反倒挠挠头不当回事。
蓝春是真怕照玉一个想不开,香消玉损了,那样既不好向上面交代,又可惜了如此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