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过来又在她手指上扎出一滴血测血糖,一天三次,连同中午扎的两针,一天五针是基本的,可以说是“千疮百孔”,这也就是她宁愿忍忍也不愿意住院的原因。
她阖上眼。
简淑在入院第七天进行手术,医生说是一个小手术,但依旧是全麻。
做完手术后,她在病床上躺了一天,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决,大爷一直在她身边尽心尽力,江立森每天晚上下班后过来医院。
毕竟是她儿子,简淑还是心疼他跑来跑去,让他晚上不用特地过来一趟,江立森坚持,她也只好随着他。
之前在家的时候能在浴缸里泡澡,至少能把全身淋透,在医院,一切从简,每天的清洁工作只能依靠大爷手上的毛巾,她总觉得全身黏黏的,唉,没办法,谁让她这副身子骨不中用。
好在在医院住了十五天终于可以出院,也顺便把石膏拆掉,这次是江立森接他们出院。
简淑被推着进去,还没到客厅就听到一阵嘈杂声,这个时间点佳毅跟佳敏都去上学,谁还会在家?
“淑姐,行哥……”
简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两个称呼,茫然的看着眼前人,随后下意识的回头望江一行,无声询问。
“刘碧兰的父母。”江一行在她耳边轻声道。
简淑了然,原来是亲家母跟亲家公,她扬起笑容,“你们来看碧兰啊,你说你们,这么久也不过来一趟,要常往来才是。”
刘碧兰的母亲何凤珠上前握住简淑的手,嘘寒问暖,问她身体怎么样,手术进行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等等。
简淑感受到类似于她七大姑八大姨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时候的热情,她好脾气的一一作答。
中午的时候,何凤珠跟刘碧兰一起准备午饭,简淑还不能吃饭,她喝了一碗白粥后就回房间睡觉。
“女儿,上次你打电话哭着跟我说江立森要跟你离婚是不是真的?你说你连男人的心都栓不住,你还知道干什么。”何凤珠使劲戳刘碧兰的脑门,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两人坐在二楼一间主卧的床上,中间的墙面上挂着江立森一家四口的照片。
刘碧兰没想到她父母突然来a市,上次她跟江立森吵完架,打电话回家跟她妈说起这事,但现在她跟江立森算是和好,应该不会离婚,“妈,你别担心,我们不会离婚的。”
“你说不会离婚就不会离啊,万一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你到哪哭去,女人到你这把年纪,离婚还有孩子哪还有什么好人家要,再说了,离婚你分得的财产可没多少,他们家几乎所有的财产资金都捏在那老太太手里,你跟老太太的关系又不好,不过瞧老太太那样子,估计也活不久,你得多讨好她,说不定遗产能你跟我两个外孙多一点。”
何凤珠一副精明算计的样子,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着我是来帮我女儿争家产的几个大字,刘碧兰不知怎么反驳她妈,因为她妈说的都是事实,她莫名的也开始担忧起这个问题。
简淑那副身体,说不定哪一天两脚一蹬就去了。
江家所有资产基本上在简淑名下,连江氏集团的股权百分之九十都握在简淑手中,更别说一些固定资产,例如房产之类,基本上都是在简淑名下,几十年前,江一行娶简淑的时候是把他所有资产都转移给简淑,当时还有娱乐新闻报道这件事。
她老公江立森目前虽说掌管整个江氏集团,但就相当于替简淑打工,可能每个月只有几万块的工资,公司并不是江立森的,不像江立瑾,应该说江立瑾比江立森有钱,人家是一线男星,有片酬,那是实实在在落入他个人口袋,而不是简淑口袋。
况且她瞧着江立瑾比她老公受宠许多,说不定老太太更偏心江立瑾。
“老太太立遗嘱了没?”何凤珠提溜着眼睛问道。
刘碧兰摇头,说她不清楚。
何凤珠眯眯眼,眼角满是皱纹,气她女儿没有头脑,当初还为了江立瑾当家庭妇女,当着当着脑子就傻掉,一点瞻前顾后的思想都没有,不行,她得想办法打听一下口风,老太太不知是变老了还是神志不清,瞧着人和蔼许多,不似以往那般凌厉与咄咄逼人。
下午七点,江佳毅放学回来,刚把书包扔在沙发上,就看到他外公刘春从楼梯下来,手里夹着烟,烟灰直接抖在光洁的地板上,他皱眉,略有不满。
上一年临近过年的时候,外公跟外婆来他们家住几天,就因为外公在家里面随处抽烟,他爸跟他妈发生过一点小争执,过年期间闹得很不愉快。
他们家里人不抽烟的,至少不会在他奶奶面前抽,因为他奶奶不喜欢烟味,就连他二叔犯烟瘾想抽烟,都必须到房子外面抽,等烟味散去才能进来。
更别说他奶奶现在身体大不如前,短短两个月就做了两次手术,烟味更是闻不得。
江佳毅板起脸,喊了一声外公。
刘春呵呵笑两声,说道:“佳毅回来啦,你妈跟你外婆在楼上呢。”
江佳毅扫了一眼客厅,没发现他爷爷奶奶的身影,不是说奶奶今天出院?
“我奶奶他们呢?”
刘春说他们到房子外面溜达去了。
怪不得外公敢明目张胆在家里抽烟,原来是爷爷他们出去了,江佳毅闻着刺鼻的烟味,走到刘春跟前,一副小大人样,“外公,家里是不能抽烟的。”
刘春满不在意的摆摆手,把烟放在嘴里,深吸一口,对着江佳毅的脸吐出一口烟雾,“没事,外公就抽一根,反正他们又不在,我在他们回来前抽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