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项箐葵坐着客栈窗户上,一个人默默看着月亮。
眼泪滚下来,又擦掉,滚下,又擦掉……
薛九针哪见得她这样,取出帕子给她擦眼泪,项箐葵不让,扭到一边去,他又凑上来。
项箐葵又躲,结果身子一歪,差点甩出去。
腰被薛九针抱住,将将悬着,项箐葵不哭了,泪珠还挂在脸上。
“好了,不闹了,”他叹了口气,“你师父和师兄虽决裂了,但他们都很关心你。”
“骗子!他们都不在乎我。”项箐葵扑到他怀里,撞得薛九针后退两步,抱紧了她。
“怎么会不在乎呢,你忘了,你师父走之前,别的都不提,只想要你安全,还有你师兄,走的时候特意拉住我,说西北有危险,让我早些带你离开这儿。”
“说句话谁不会啊,师父说了会写信给我,一走就不见人了,还有师兄,冷冰冰的,现在好了,师父不要他,彻底变成个死人了,也不是,他现在找了个胡姬,日子不知道多美……”
项箐葵一生气,就忘了伤心。
“从前他们天下第一好,我只是他们的第二好,你说,他们到底能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连彼此的死活都不管呢?”
薛九针道:“爱之深,责之切,大概越在乎之人,越无法轻易释怀。”
其实薛九针一路给项箐葵看过来,再思及她提起师父师兄相处的那些事,觉得那师徒二人有些不对。
他是道门之人,也有师父,孝顺持礼,却不到细致入微,喜乐由师父的地步,况且二人年岁本也相差不大。
可那二人到底是小葵花的师父跟师兄,他不敢妄加揣测惹她生气,而且人看起来都不坏。
她突然抬起头来:“是不是师兄做了寒鸦司司主惹师父生气了?师父不愿意他管寒鸦司,才跟他生气的?”
薛九针老实摇头:“我也不知。”
“师兄会不会知道师父在哪儿,只是故意不告诉我?”
“若他知道却不告诉你,那你师父大概并无大碍,你师兄和师父都不愿你来这儿,小葵花,有太多事我们不知道……也无能为力,要不……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项箐葵猛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我觉得师兄一定知道师父在哪儿,所以他才一点儿都不着急,我
们偷偷跟着他(),一定能找到的!
得!全白说了。
薛九针撑着额头?()_[((),挨项箐葵拍了一掌:“你跟不跟我走?”
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薛九针还有什么办法,“走,去哪儿我都陪你。”
“哼!你要是不去,我自己也行!”
项箐葵彻底不想哭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床榻走去,养足精神,才好跟踪师兄。
这一次,她一定要弄清楚,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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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箐葵跟踪的第一天,宋观穹就发现了,夏诉霜也不例外。
“要不要我去解决掉?”说完就往外走。
宋观穹拉住她:“不必,应是皇帝派来监视我的,随他就是。”
他早知师妹轻易不肯听话,未料她想出的办法是跟着自己,这是怀疑他了?
见宋观穹不在乎,夏诉霜也就不管了。
不过他们的行程也变快,一路往江南去,中途偶尔停下,也只是下榻客栈,稍作休整。
夏诉霜在夫君的描述中,也向往赶紧回到自己的故乡。
已是初夏,越往南气候越怡人,拂面的风都带着江南的温柔。
让夏诉霜游兴大发。
可惜行路不便,她已嫁作□□,却不想挽发,阿霁又不慎伤了手,不能给她梳头,他就帮她想了个好法子,凡是出去都戴着帷帽。
夏诉霜照他所说,当真省事。
不过,这就苦了跟踪的项箐葵,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师兄的夫人到底是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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