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绝知道陈聿是想看看他的伤,他弯下腰,听话照做。
当伤口露出来时,前台惊呼:“我天哪!你这看起来太严重了!”
几人都闻声围过来,说不出话来,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一大片几乎占满了整个小腿骨,都不是淤青淤紫,直接深到接近黑色了。
汪绝慢吞吞地把裤腿重新放下,说:“没事的……就是看起来有点严重而已。”
捕手道:“不行,你这肯定要去医院拍个片,谁待会有空?车一下小汪。”
“我不太行,得接女儿下兴趣班。”
游击手也一脸不好意思,“我晚上也有事……算了,不是很重要,我推了吧,小汪你家在哪?咱们去附近的医院。”
汪绝似乎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他说:“真没事,不用去,很快就……”
“我来吧。”
汪绝眨了下眼,抬头看向陈聿。
捕手:“聿哥你晚上没事?”
“没有,”陈聿居高临下地回视汪绝,“去吗?”
汪绝改口得很快,小声说:“那就去一下吧……”
一场友谊赛弄成这样,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陆陆续续走回更衣区换衣服走人。
汪绝站起来,一下子忘右腿的伤,痛得他膝盖一软,眼见又要摔。
陈聿离得最近,下意识伸出手,把人接住。
“啊我都忘了,”捕手打了下自己的头,“我来扶吧。”
汪绝心安理得地靠在陈聿的怀里,避开。
捕手一顿:“哦忘记了,大壮说你不喜欢被别人碰。”
陈聿倒也没说什么,手臂绕过,用力掐住汪绝的腰,带着汪绝一点点地往前走。
汪绝“嘶”了一声,说:“有点疼。”
陈聿明知汪绝说得不是腿,但手上力度也没小,只轻飘飘的:“是么,你怎么总是受伤?”
前两个星期刚去医院拍了尾椎骨,这下又要去看腿。
嗯……尾椎骨,现在想想,也是故意的么?
汪绝也笑了下:“可能最近有点水逆吧。”
陈聿还是那句:“是么。”
瞧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徒留捕手一个人在后面,“不是,那怎么聿哥就可以?”
陈聿把汪绝送进隔间,隔间的空间很大,有一面全身镜,一张沙发凳,面前的空间还足足可以放下两个摊开的行李箱,他说:“你的卡给我,我把你的包拿过来。”
“好。”汪绝递过去后便就乖乖地坐在沙发凳上边等。
不一会,陈聿就回来了,他拎着包走进来,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咔哒一声轻响。
共处一个私密空间,汪绝瞬时捏紧了手下的沙发坐垫,“怎么了?”
外面人多,不太好说事,陈聿把包扔到汪绝怀里,“为什么不躲?”
汪绝一愣,他现在才察觉到了,陈聿好像一直在压着火,他解释:“我想躲的,但是哥你也打棒球,你知道这种很难……”
啪。
一阵气流刮过,带起一点鬓角的碎发,余光瞥到一条手臂横亘在耳侧。
汪绝反射性地颤了下睫毛,再次聚焦时,陈聿的脸就压到他鼻尖前,近在咫尺,他后背紧紧挤压着墙,喉结滚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