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棒汗毛竖起,逃似的走了。
帘子重新被放下,晃了晃,陈聿闭上眼,下颌线收紧,烦躁地“啧”了声,他不顾沾湿的手,拨了个电话过去,缓声道:“今天上场的第五棒,你知道吧。”
“嗯,”他说,“把他的会员费退了,以后不再接待。”
陈聿洗澡洗得很慢,半小时后,他随便地套了件棒球服外套,趿拉着人字拖走去拿车,准备出发去机场。
棒球场离机场只有十五分钟距离,他停好车,跟汪致说他到了。
汪致发来消息:“在等行李了!”
陈聿便靠在栏杆上,敲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他一双长腿放松地伸直,眼睫自然垂下,漫不经心地抽着。
忽然,他注意到旁边有位女士,估计也是在等人。
陈聿站起身,走远了点去抽。
很快,他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陈聿”。
陈聿回头。
汪致拖着两个三十寸的行李箱,正朝他这边飞奔。
陈聿很自然地拿过对方的行李,同汪致碰了下肩膀,调侃道:“好久。”
汪致无语,“上学的时候每次洗澡我都等你半小时。”
陈家和汪家作为g城前十大家,再加生意上有来往,所以陈聿和汪致从三岁起就在一起玩,小学初中高中都在本地的同一个学校,之后大学陈聿去了a城,大三时申请去了国读研,就在他还剩一年要回国的时候,轮到汪致出国了,完美错开。
今天,则是汪致回国的日子,算了算,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了。
两人并排走去地下停车场,突然,汪致说了句:“阿聿,对不起,我没帮上忙。”
陈聿顿了下才反应过来汪致在说什么,他笑了一下,说:“你不帮倒忙就算不错了。”
汪致捏紧了手指,其实最让他难受的不是他不在,而是哪怕在,他也帮不上陈聿一点,因为汪家实权还在他那个该死的爹手上。
好在现在已尘埃落定,陈聿已经是明寰的董事长了。
陈聿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汪致气势汹汹地算起了旧账,“出这么大的事,竟然什么也不告诉我?还是叶星野和我提了一嘴!”
汪致回头骂人,没想成被一阶高一阶矮的楼梯暗算,猝不及防地踏空,“我操——”
陈聿侧头,反应很快,抬起右臂,拦在汪致的腰上。
汪致以一个很少女的姿势躺在陈聿怀里,右腿还因惯性高高抬起,背差个几十厘米就要贴地了。
陈聿手臂用力,把人带起来。
汪致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刚回国就给母亲大地一个贴面吻,他扭头去看表面云淡风轻的陈聿,“没砸着你吧?”
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接近一米八的大男人。
陈聿语气也很云淡风轻:“没事。”
汪致死鱼眼:“……你腰是不是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