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背靠在门板上,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他等着,等着,胸中一直怀着蜜,等着,等到窗外只剩漆黑婆娑的树影,等到屋内只在床头,留着那杆黑色的金属杆头蓬罩里的一盏半黄氛围灯亮着,他还在等。
马乐倚靠在床头,微叹着气,抿了抿嘴唇,探身将胳膊伸向床头。灯光随着他旋钮的动作,逐渐变暗,最终整个屋子只有窗外街上的路灯照进屋内的浮影。
他躺了下来,门口却突然传出开门的声音。
马乐忙坐起身子,探头向门口望去。不一会,从不远处而来的酒气滚滚翻到马乐鼻息底下。
马乐愈正襟危坐,只见门口一个黑影晃晃荡荡地走到客厅中央,立住。灯光不明,那黑影如同一个雄伟的鬼魅,叫人心生惧意。
马乐试探着喊了一句:“齐绍延吗?”
音落,那高大的黑影晃晃荡荡地朝他走过来。马乐顿时心里毛,半跪起身:“是齐绍延吗?”
那黑影依旧没有回应,只朝前走了几步,跟醉得不省人事一样,唰一下栽倒下去。
床上,一条颀长的身躯脸朝下,压在马乐身上。
马乐吓得:“你,你,你····”
“别说话,好吵!”
醉酒后意识模糊下,齐绍延低沉的嗓音嘟囔地响在马乐耳边。他在马乐身上顾涌着身子,溜着床边,侧躺在马乐身边。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
齐绍延脑袋在马乐颈窝里蹭着:“去喝酒了。”
“哦~”
马乐被齐绍延搂着,应了一声,就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齐绍延迷迷糊糊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废。”
马乐一听这话,惊讶地扭过头去,却见齐绍延双眼迷离,正望着自己,似有悲伤在其间,又有委屈在其右,但最重要……是缱绻柔绵的欲。
到嘴边的话突然就咽了回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迅地席卷他的全身。他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他眼珠慌乱地,深深地咽了一口一口水,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你喜欢我吗?”
他的话被打断了。他听见了什么?喜欢我?我喜欢齐绍延?齐绍延在问我喜欢他吗?我…。我…。。
“啊~咳~”
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快要窒息了。他慌乱地四肢并用,挣扎起来,却被齐绍延粗暴地用大掌禁锢住了脖子与下颚。他的腮可以感受到指尖扣紧的力度。
马乐声音颤抖,可不知名地细密的,让他全身不自觉颤栗起来那种滋味,却悄无声息地侵蚀着他的全身。
他问:“你要做什么?”
齐绍延酒后,失醉的声音越冷静,越低沉,像是从未知的地底出的动静。
“我这难受。”
齐绍延说了这句话,马乐便觉得身子上有一只大手在游移:“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双手扫过他的五指,留下冰冷的指尖触摸的感觉,接着他的手被齐绍延的手指衔着,拉了过去,碰到了温热柔软的胸部,马乐本能地撤回手,却被牢牢地攥住按压在胸口上。
齐绍延撒娇一般,语音里都带了哭腔。
“这!我这难受!”
说的马乐也跟着一并疼了。他停止抽回手的动作,侧躺起身子,不敢望齐绍延那双直白桃色的眸子,他垂下眉眼,却还是忍不住地撩起眼皮去看。
齐绍延眼底一笑,下一秒,马乐就被吻了。是嘴唇贴在嘴唇上,轻轻地一吻。他呆住了,却不曾离开,只是疑惑地望着闭着眼睛的齐绍延。齐绍延的吻更深了,在他的嘴边说话,带着酒精味的气息一瞬钻入马乐口中。
“不要动!”齐绍延亲着他的嘴角:“我难受!”
马乐抖如骰子。
“帮帮我!”齐绍延求着他。
马乐泄气般,咬牙紧闭着眼睛,由着齐绍延拉着手胡闹,直到他的手指一凉,浑身一抖,才喘着气睁开眼睛。
齐绍延嘴角带着满足。下一秒,他的嘴角便被亲了。
“你喜欢我的吧?”
“嗯?”
马乐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便被粗暴地亲吻了,不是蜻蜓点水,是被重重地亲吻了!压制性的,全都倒在了他身上。
他只觉强烈的窒息感,被迫地承受生自己身上的一切,等所有的释放,他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粘粘的薄汗,这个季节的空气一吹,就释放出冰冰凉凉的触感。
马乐额头抵在齐绍延的下巴上,压抑着,喘着气,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贪恋地望着齐绍延的脸,他禁不住地凑过去,朝那嘴角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
望着齐绍延紧闭时,如一排密扇的睫毛。马乐小心翼翼地问:“明早万米拉练,你去吗,齐绍延?”
回应他的是深夜的沉静,和均匀的酣睡声。
他拿开齐绍延还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忍不住又在眼睛上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