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谦右手拇指反复打圈地错在食指地第一节指街上,笑笑:“随缘就好了!”
陈仲谦把马乐送到门外,转身关紧了房门,又套上了银色的门链,门链冷净漂亮,倒映在其上的,陈仲谦冷静下来时本就冷峻如刀的表情有些扭曲起来。
他唇角轻轻带笑,笑得漫不经心。
他最不擅长伪装,才装了那么一会儿,就已然难以自持的手腕痒,心潮澎湃,不知道是因为来自挑战的兴奋,还是从阴暗的角落萌生出的猎杀欲。
他当然不会把马乐放在心上,像这种懦弱没品,从泥土底层爬出来的臭虫怎么配做他陈仲谦的对手。不过如果秦木钢那么舍此无他的推崇马乐,而马乐也非要加入这场游戏的话,他也会毫不吝啬的奉陪到底。叫他们明白老鼠就只配待在肮脏的下水沟里。
马乐甫一走进温黄的电梯门内,左边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感贴着大腿传将上来。
电梯里响起十年前国产手机惯常使用的默认来电铃声。
马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黑色显示屏上的三个来电大字:谢玉良。
他身形微顿,左手拇指即刻向那红色可切断联系的按钮摁去,却在将碰到时,生生地悬在空中,停在原地。
他左手拿着手机,低垂着脑袋,沉默不动约有好几秒钟,才深深叹出一口气,接通电话放在耳边。
有些话还是当面说的好。
从那下课伊始,便有一股难以消解的闷气积郁在胸口,周身甚至觉得悚然,仿若有股不知道从何处钻出来的一股若隐若现的恐惧之气追随在他的耳边,锁在他的脖颈。
但看见那三个字,心里清明了这闷气和悚然的因由。
只是两人关系亲密,他该怎么张口呢?
谢玉良已然等在寝室门口,着一根黑色修身老头汗衫,修饰出迫人胸肌和肩膀,叫人心生害怕。
一条黑色工装短裤,双手嚣张地抄进裤子口袋,双腿分开而立,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无礼之势。
马乐眉头不自觉纠缠在一起。面对高傲,他始终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去找陈忠谦了!”
谢玉良远远问道,语气内含些不满,抬起下巴随意与路过的黑影打招乎之间,人已行至跟前,右手紧贴在马乐腰胯之上,掌心的温热和强势的力度如穿透了那层微薄的衣物,直接抚上腰间的肌肉。
他甚至能自己因那手部的滑动,感受到自己腰身曲线,就像那绅士的手放在婀娜妖娆的女伴那纤细肥硕的腰臀上
马乐身体微顿,虽疑惑与这亲密的动作,却没有说话。
“下次去找那个陈仲谦的时候,记得让我陪你一起去。”
口气霸道地,谢玉良又说。
马乐嘴唇略动了动,转念将行将脱口的话咽进口中。他自有事情与谢玉良纠缠,先不与他争辩。
行之屋内,门刚一关上。
马乐耳边便带起床边私语的软糯湿热。
谢玉良俯伏在他的耳边低语,低语之时,鼻尖有意无意地搔挂着马乐的腮和凉凉的耳骨,像极了爱意难耐的姑娘与他调情:“今天章成真说谁愿意成为我身后的眼睛,我可看见了,你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是真心的吗?”
那手在马乐的腰肢上下,小心翼翼如开保险箱一般上下滑动着。
马乐眉头深皱,难以遏制的异样情绪涌上心间。他强压制住,身子往后倾斜着,忙缓了一口,撑开谢玉良靠得过分的身体,不自然道:“你脸上的伤怎么样了!”
说着,惶然不自知地行向客厅。
被马乐挣脱的谢玉良,眼角挂些微末的失落,转瞬即逝嬉皮笑脸道:
“你别看周子齐那小子表面上多和颜悦色,下手可是重得很。”
“不过我也没让那小子占到便宜。”
说着从身后贴近马乐的后背,双臂不由分说将人环入怀中。
胸口清晰跳动的震感,透过层层衣衫渗道自己的皮肉上来,那生动得几乎与人肉体相交的热度哄得直扑叫人理性思考的神经,几乎要烧坏他,眩晕如高温的桑拿房,叫人呼吸都有些不畅。
马乐顿住,喉间极耐于解渴般紧缩着,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那难以描述的入侵的不适感是什么?
他咽下一口口水,故作平静道:“你把药箱拿来,得擦点药才行!”
“等等!”谢玉良阻拦道:“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
“什么问题。”
谢玉良复又凑近马乐的耳朵,低声呵气说道:“章成真问的那个问题,是不是真的。”
马乐眉目战战兢兢地眨了好几眨,点点头:“自然是真的。”
环在他腰上的膀臂欢喜地又往里箍了一箍,折磨般摩擦着他的胯骨。
马乐双目紧闭,无声地承受着所在身上如嫖客版的力量。谈上厌恶,却也实在不好受。
眉宇间以压抑自持着,他暗暗吸了一口气,才睁开眼睛,尽量让自己温和说:“把药箱拿来,我先给你擦药!”
“好勒!”
谢玉良乖巧地坐在沙上,仰着脸,由着马乐立在他身前往他脸上涂抹冰冰凉凉刺鼻难闻的膏状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