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这辈子,最讨厌说谎。
逐的心很乱,她不明白神女为何要这样嘱咐。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刚刚刺好的双翼上,从中间的火焰中迸出比疼痛感更真实的触觉。
与无可匹敌的决心。
神女大人。逐轻轻回应:您会和我一起走吗。温热的感觉从脸颊传递到心脏,凝实着具体的力量。
。。。当然不可能,如果她也一起逃跑,谁来牵制守卫?逐无论如何都跑不掉了。
逐用另一只手盖住姗姗的手背,她没有开口拒绝姗姗的请求,赤色的眼中也没有妥协。
她们在黑暗中僵持着,僵持到眼睛适应黑暗,借着缝隙投射出来的光芒都足以猜测彼此的表情。
姗姗闭上眼,趴在石板边缘陷入沉思,一定要在下一步之前积蓄精力,还有,做好表演的心理建设。
逐往石板另一侧缩了缩,一时之间,室内只听得到心跳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震动嘶!
姗姗猛地握紧拳头,指甲刺痛手心,终于从迷迷糊糊的睡眠中惊醒。糟糕,光顾着思考,居然睡着了?
【奇怪,怎么会这么累】
她赶紧拍拍自己的额头,清脆的啪啪声让逐一下子弹了起来:神女大人?
同时,外面的人也推开了石板:神女大人,太阳开始落山了。
嗯,走吧。
姗姗整理好裙摆,挺直肩膀向外走去。
太阳融化在地平线上,散着最后的热度,将天际染成金红色。
走在最前面的姗姗暗自测算预定好的位置:祭司带她回来时就是走的这条路,前两天也借提前观察仪式地点的借口再走了一遍。
最适合逃跑的地点应该是贴近森林的岔路口,而最好的时机则是两拨人换班的片刻,看太阳的位置应该差不多
啊一声惨叫从城邦的方向响起。
两名守卫高举骨锤,面向后方。
不多时,一个身影狂奔而来,他也是一名勇士,只不过缺少了半边手臂!独臂的血人看到守卫与姗姗,眼中迸出强烈的希冀。
然后砰地一下栽倒,血泊渗透到泥土里。
怎么回事?!男守卫收起骨锤,蹲下来查看地上的人,除了被砍断的手臂,脖子上还插了一只箭矢。
【好机会。】
姗姗没有犹豫,她向前跨出一步,将手按在额头上:城中出事了。
啊、啊守卫们瞠目结舌,地上的人已经死透了,神女是怎么知道城中出事的?
仿佛能预知他们的想法,姗姗冷淡地放下手:无需怀疑,对方抓住了新月祭与勇士轮换的机会。
【确实不能怀疑神女。】
直觉比简单的大脑更先一步被说服,他们不由得用对待祭司的态度弯腰问询:神女大人,我们该怎么做。 姗姗故作高深地放下手,先看看祭坛的方向,又看向城市:会有人去袭击祭司,也会有人潜入城中。
接下来她看着面前两名守卫,似乎在反问:你们觉得呢?
神女的态度如此坚决,守卫们被绕到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中:现在是回去提醒祭司,还是该去城里和留守的人一起作战?
女守卫恭敬地请求道:神女大人,您准备先去祭坛吗?
姗姗刚想点头,忽然被一股不祥的预感打断:不,我要先回大屋,不然会有更多人死在今天。守卫们看着她严肃的侧脸,不由得连连点头。
最后,男守卫迈开腿跑去祭坛,而女守卫则站到姗姗身后:我跟着您。
不算最好的情况,也不算最差。
姗姗向着城市迈开腿奔跑,石屋是整个城市地势最高的地方,背后还有一条直通森林的缓坡,更妙的是,屋子里果然有预先挖好的逃生地道,祭司肯定以为自己想不到吧!
现代教育,让很多隐秘的知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尽皆知。
她加快脚步,必须在其他人之前赶到石屋,毕竟
【刚刚那些话,都是她瞎编的。】
第oo9章坠入
还没有迈入城邦,就听到一片钝器击打的铿铿声。
看来不完整的城墙根本挡不住,真的有人闯入了城邦,正在和守卫战斗。
姗姗站在城门前踌躇片刻:守卫被拖住固然是好事,可她现在根本来不及逃跑,说不定会被一并除掉
女守卫停下脚步听了听城内的声音,急切地问:神女大人,我们要怎么办?要不要先回祭司那里?
不。姗姗下意识地拒绝:去石屋,那边更安全。
是。守卫与逐都没有怀疑姗姗的能力,她们不再有任何疑问,一前一后挡住神女,向石屋奔跑。
【千万不要有人赶到石屋】姗姗紧张地握紧拳头【他们应该也是知道祭司今天不在吧!】
一丝侥幸浮动起来,如果今天攻打城邦的人就是当夜的女性,那她的目的多半是解放奴隶。奴隶们住在城邦的另一头,距离石屋最远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