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林时见总是脾气,他们那年老是林时见单方面吵架。
没劲。
江闻以为林时见和以前一样查岗呢。
总含着无奈的笑说:“林时见,听话点,乖一点,不要闹啊。我最近比较忙,不太能及时回你消息。”
林时见想飙,他冷声回:“忙的连吵架都要等你有空?”
林时见和江闻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
江闻给他消息,林时见怎么也不回,心里憋着气。
好不了!
林时见脾气很大的想,除非江闻回他们一起租的小房子,当面赔礼道歉,不然再也不理江闻。
可没能有那么一天,他们就分手了。
转折点像个破折号,又长又短。
十几年很快过去,雪花一飘,遮在上面,人生一下就看到尽头。
在某个炎热的雨天。
尸泡的白胀,沈清止漂亮的眼珠如同锈迹斑斑的门锁,不能再转动。地面全是血,肠子和内脏都往外涌。
苍蝇黑乎乎的团作一堆,仿佛蠕动的蛆虫。
——林徽又逼林时见给钱,沈清止也是个傻的,看病的钱都给出去。
林时见气的和沈清止大吵了一架,什么话难听挑什么说。
“他说了,会改的。”沈清止声音都透着病弱,自知理亏。
又是这句话。
“会改的,会改的,会改的!把你银行卡密码改掉了吧。”
林时见气的红着脖子对电话里吼了通,几近崩溃。
“他都叫我出去卖了!想拿我身体赚钱。你还信他会改,我上大学你们有给过一分钱吗?我的积蓄全给你治病了,你还把钱给他赌博喝酒!你们怎么不去死啊?我们一起死好了!”
他打完电话就抹着眼泪,跑了去沈清止的医院,打算当面理论一番,狠狠警告这个对爱情太天真的omega。
雨伞也许是黑色的?至少心是黑色的。
斜斜的水珠从铜白的圆点那滚下去,林时见颈侧和手臂都湿润,但那应该不全是雨水,因为苍白的侧颈暗红如铁锈。
两个人影就是这个时候,从天而降,可来的不是天神,是纠缠到后半生的恶鬼。
时机太巧妙。
雨和血溅了林时见一脸,或许还有内脏上附着的液体,肢节如肉泥。
林时见的眼睛和沈清止的一样。
——漂亮,生锈。
林时见嗓子哑了,无声地喊:“爸爸……”
沈清止的手上拿着把匕,无血色的手指沾满了鲜血,指缝都湿漉漉。
捅穿了林徽也捅穿了自己,他倒在林徽的身体下面,做了缓冲。
上了社会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