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华的上京城中,弦乐穿梭了一整天,直至日暮才踏上归途。她满心欢喜,因为在街头巷尾见识到了许多新鲜事物——美味的食物,有趣的玩意儿,以及赏心悦目的风景。外面的世界,相比禁锢已久的宫廷生活,显得更加丰富多彩。
回家路上,弦乐偶然遇见了常山。
“常少卿。”弦乐主动打招呼。
常山略微停住脚步,回应道:“公主殿下怎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只是随便逛逛,恰好碰见你了。”弦乐现常山脸色黯淡,关切地询问,“常少卿,遇到什么困扰了吗,看你神色紧张?”
常山回过神来,轻描淡写地答道:“只是些琐碎小事。”
弦乐点点头,并未追问下去,只是建议道:“如果是公务或案件上的事,我帮不上忙。不过你可以去找陈先生商量一下。”
常山沉吟片刻,回应:“有机会我会去请教陈先生的。”
随后,弦乐与常山一起回到了府邸。两人一路闲谈甚欢,弦乐好奇地询问常山是如何结识陈先生的。
“原来常少卿以前竟是个修行者啊!”弦乐惊讶地说。
“当时若不是师父救了我,可能早就饿死在荒山野岭了。”常山感慨道。
抵达常府后,仆人们纷纷上前迎接常山回到屋里。弦乐识趣地没有跟进,而是向常山提出:“我要先去见陈先生,常少卿一会儿会过来吗?”
“我稍后过去。”常山答应道。
然而常山身边的管家似乎并未听见他与弦乐的对话,疑惑地问道:“老爷刚才,是在跟谁说话呢?”
常山心头一跳,恢复常态后回答:“没跟谁。”
说完,常山便返回了自己的房间。管家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由得背后一阵凉,赶紧离开此处。
弦乐走进庭院,看见陈长生正在石桌旁专心阅读。她快步走上前去,问道:“陈先生今天没去茶馆吗?”
陈长生和颜悦色地回答:“今天约好喝茶的朋友有事,就没去了。”
弦乐思索片刻,继续说道:“今天好像是朝会的日子,刘大人应该是去朝廷了。”
“没错。”陈长生随口附和,接着问道,“朝会上应该很热闹吧?”
“朝会能有多热闹?”弦乐不解地反问。
此时,常山已经换下官服,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走来。
“常少卿来得正好。”弦乐说道,“陈先生说,朝会上好像很热闹,身为大理寺少卿的你今天也应该参加了朝会吧。”
常山略微停顿,欲言又止:“朝会上……”
弦乐见状,忙问:“生什么事了?”
常山摇摇头,只是简单地答道:“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热闹。”
常山转而看向陈长生,询问:“先生是否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
“是关于边关的事情吗?”陈长生反问。
“嗯。”常山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果然先生早就算到了。
“边关告急,北漠集结五万兵马逼近长守关,而北襄则率领五万兵马南下,已经到达虎牢关,两关同时出紧急情报,估计最多还能撑不过三天。一旦防线失守,北漠和北襄就会兵临上京城下。”常山语气沉重地道出了严峻形势。
听到这个消息,弦乐不由得一惊,问:“边关究竟生了什么事?”
常山详细解释:“边关告急,北漠与北襄联手进犯,局势危急!”
常山哀叹不已,感叹道:“如今的大景王朝,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事实上,朝廷官员早已预见会有这一天的到来。然而,受限于国家实力,他们深知如果与两国开战,取胜的可能性并不高。因此,这些年他们私下拼命敛财,早早为自己铺好了退路,对于即将到来的国难视而不见。
常山忍不住摇头叹息:“当年北襄内乱,原本是一个难得的喘息之机,却被白白浪费掉了。”
提及此事,弦乐嘴角蠕动,欲言又止:“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吧。”
虽然那个宫廷对她无情无义,但她始终无法接受国破家亡的画面。当她问及这个问题时,常山陷入了沉默,然后苦涩地回答:“即便有解决的办法又怎样?在那些朝廷官员看来,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事。今晚,只怕会有不少人弃城而去……”
陈长生反问:“有多少人愿意留在城中坚守呢?”
常山苦笑着张开嘴,回答:“不过一成。”
一成的人都不愿意留下,这样的答案让人哭笑不得。弦乐咬了咬嘴唇,低声叹息:“怎么会变成这样……”
“以往我们过得太安逸了。”陈长生语重心长地道出了其中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