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江别尘原本还算温和的笑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如同一头狼兽一般盯着江烬霜,语调沉冷:“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霜儿不怕父皇知道了,再将你贬回白玉京?”
江烬霜眯眯眼:“皇兄,你怕了。”
“胡说!”
像是再也戴不住那张伪善的假面,江别尘目眦尽裂,死死地盯着江烬霜,“孤是太子,是储君,孤怎会怕!
?”
江烬霜笑了笑:“那皇兄您等着看,看二十万黑甲骑,能不能踏平皇都。”
“江烬霜,”
再次开口的时候,江别尘的语调森冷阴鸷,带着阴冷的戾气,“这次回京,你究竟想做什么?”
江烬霜微微一笑:“皇兄这么聪明,你再猜猜看呐?”
说完,江烬霜没再理会江别尘,转身离开。
诚如江别尘所言,其实江烬霜清楚,陛下三番四次地试探她,敲打她,不仅仅是因为当年的睿阳王一案,更是忌惮她手上并不存在的“虎符”
。
当年睿阳王叔临行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她。
后来江别尘带御林军去睿阳王府搜查,明面上说找到了虎符,带回了宫中。
但后来,有刺客潜入皇宫,意图盗窃虎符的时候,却发现盛放着虎符的盒子是空的。
再之后,皇帝便对外宣称,虎符被盗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但那些能在官场上立足的大臣,哪个不是心机深沉,心思缜密的?
只要稍稍动动脑子,便也能猜到,估计当初搜查睿阳王府的时候,估计根本就没有找到虎符!
人人都知道,睿阳王临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江烬霜。
所以,那些心怀不轨,心机叵测之人的主意,就打到了她的身上。
江烬霜脸色微冷,穿过长桥,重新回到了女客席上。
宫宴快开始了,女眷们也纷纷到场,隔着她面前的那扇屏风,江烬霜甚至能够依稀看到对面的男宾。
众多朝堂大臣中,高位的首辅大人与司宁先生因着容貌出众,女眷们羞红着脸,隔着屏风议论纷纷。
“那位便是江南司家长子,司宁先生吧?”
“真是气质出众,相貌不凡,就算是跟首辅大人坐在一起,竟也没被比下去呢!”
“哈哈哈,你不是前几天才说,首辅大人才是万晋第一绝色吗?”
“哎呀,首辅大人是好看,但是……他气质太冷了,我可不敢上前搭话……”
“也是,首辅大人这等纤尘不染的皎月,除了夏玉蓉小姐,似乎谁都不理呢。”
“……”
那些话声音不算小,有意无意地传进江烬霜的耳朵里,江烬霜低着头,抿了口茶。
“玉蓉玉蓉,你与裴大人关系亲密,裴大人平日跟你说话时,也是这样冷冰冰的吗?”
女眷中,有人好奇地问夏玉蓉,这话似乎也是想要说给江烬霜听的。
夏玉蓉闻言,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尖,她低着头,语气娇软轻糯:“裴哥哥他……私下还是很温柔的……”
女眷闻言,皆是起哄一片,一脸暧昧的神情。
夏玉蓉被羞得不行:“你、你们别这样议论裴哥哥了,让他听到又要怪我了……”
虽说是责怪的话,但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是在撒娇嗔怪。
众女眷艳羡不已,忍不住问道:“听说玉蓉你早已跟首辅大人相识,那你们是何时互生情愫的呀?”
哦吼?
这个问题,江烬霜也很好奇。
她放下手上的茶杯,托着下巴,懒洋洋地朝着夏玉蓉的方向看过去。
夏玉蓉耳尖滚烫,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