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烬霜出现,司宁并不意外地笑笑:“殿下,坐。”
江烬霜还在记恨司宁刚刚转头就走的“逃跑”
行为,瞪了他一眼,一脸幽怨地坐下。
“殿下为何这么看着在下?”
司宁歪了歪头,笑意温和。
江烬霜眯了眯眼睛,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叛徒!”
被骂了一句,司宁不气不恼,只是一脸无辜道:“殿下难道想让在下与首辅大人发生冲突吗?”
江烬霜蹙眉:“那你也不能丢下我就跑啊!”
“好,那下次我带着殿下一起跑,”
司宁笑了笑,却是转而道,“在下一直听家父说,当今首辅年少有为,郎艳独绝,成熟稳重。”
“却没想到,今日能见到这样的首辅大人。”
江烬霜也皱了皱眉:“之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念旧。”
“嗯?”
司宁问道,“首辅大人很念旧吗?”
江烬霜点点头:“非说偏殿是他住过的,不许旁人住。”
司宁闻言笑了笑:“殿下觉得,首辅大人只是念旧?”
“不然呢?”
江烬霜理所当然,“他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间偏房的摆设,改日我差人把东西都给他送去得了。”
反正那间屋子的东西,全是笔墨纸砚,她也不爱用。
“在下觉得,首辅大人或许是想跟殿下好好谈谈的。”
听到司宁这么说,江烬霜不觉想起了那个湿热黏腻的夜晚。
——她至今都记得裴度那屈辱不甘的眼神。
不觉打了个寒噤。
“还是算了,我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司宁见状,便也没再继续,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那就劳烦殿下重新为在下收拾间寝殿出来吧。”
江烬霜感觉有点对不起司宁,不好意思地笑笑:“委屈你了,我明日就叫人去给你置办东西。”
司宁没有拒绝,只是提起另外的问题:“陛下还是不肯见您?”
提起这个,江烬霜就有些心气不顺:“嗯,敲打我呢。”
她昨日在宴席上摆了那群官员一遭,陛下不可能不知道。
对于江烬霜没见到官家,司宁不是很意外:“殿下今早离府不久,宫里便来了人传旨。”
江烬霜像是猜到什么,冷笑一声:“特意避开我来找你的?”
司宁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了?”
司宁慢条斯理道:“陛下的意思,明日宫中举办春日小宴,正好当是为我接风。”
江烬霜摆弄着象牙筷,漫不经心道:“既然避开我,想来是不打算邀我参加了?”
她回京数日,陛下也不曾设宴为她接风,司宁昨日刚到,宫中这么快便举办宴席了。
司宁没有否定江烬霜的话,还是笑笑:“我跟来传话的内侍说,我如今在公主府做客,没有客人去赴宴,留主人在家的道理。”
江烬霜挑了挑眉:“内侍怎么说?”
“说是要回去过问陛下的意思。”
江烬霜点点头,没什么情绪。
宫中的宴会规矩很多,江烬霜之前就不喜欢参加。
只不过如今她回京了,陛下如今的态度摆明了是不想见她。
若只是不想见她也就算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回折腾她。
她可没什么耐心。
与其这样,还不如趁着宴会见他一面。
至少这样一来,陛下不会再借着问安的由头,让她来来回回往宫里扑空了。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司宁的话比她管用,天擦黑,皇宫便重新拟了帖子送进了公主府。
这一次,请帖上的宾客,写的是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