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从南边来了个柳七公子。”
“什么?没听说过。”
姑苏城南边的道路上,两个姑苏行商在路上聊了起来。
“据说那柳七公子极具文采,能作妙词,我路过南边几个城的时候听说了,他作的诗词确实妙极。”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写诗作词而已,能比得上我们姑苏的嘉琦公子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可没读过几本正经书,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另一个商队的行商靠了过来,“自然是柳七公子更胜一筹,他在路过越州之时所作的望海潮可谓是写尽了江南形胜,钱塘之景。”
听闻此言,那位嘉琦公子的拥趸,来自姑苏的行商看了眼这行商商队挂着的旗号,“原来是越州谢家旗下的商号,久仰久仰。但你要是只因为一首赞颂钱塘的诗词就看轻我们姑苏的嘉琦公子,可就有失偏颇了。”
“不敢不敢,我也只是因为柳七公子的望海潮实在太合越州钱塘之景,才如此吹捧柳七公子,没有看轻姑苏的嘉琦公子之意。”那越州行商见对方有些不满,于是和气地解释道,毕竟和气生财嘛,没必要为了两位公子的文采高低与同行交恶。
对面的姑苏行商面色和缓了一些,问道:“这望海潮这么妙吗?竟然得到你这越州之人如此高的评价。”
“那当然,我还有抄录呢。看。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嘶。”那姑苏行商倒吸一口凉气,毕竟他作为往返吴越的行商,自然也是见过钱塘之景的,这词写得的确妙极。
“写得确实好。”姑苏行商赞叹道,“不过文无第一,倒也不能说与嘉琦公子孰优孰劣。”
“是也是也。”越州行商点头称是。
“对了,这柳七是你们越州人吗?怎么从前都没有听说过。”姑苏行商疑惑道。
越州行商摇摇头道:“非也,据说是从南州来的。”
“那难怪从前没有听说了。”姑苏行商道。
南州位于玄元十二州的最南部,广袤无垠,几乎是吴越楚蜀这四州之地之和,不过极为荒蛮,与玄元十二州南方的南荒接壤,因此有一半以上的地域都没有什么人烟。
因此柳七的名声没有传到吴越之地十分正常。
“前面是姑苏清泉山,上面修着一座沧浪亭,我们可以暂驻休息一番。”姑苏行商提议道。
越州行商作揖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商队驾着一辆辆马车上了清泉山,那里山虽不高,但风景甚好,算是姑苏的一处不大不小的景点,用来歇脚再合适不过。
然而到了山上,却看到了沧浪亭外,站着两名衣着劲衣的修行者和大量仆人杂役。
“这么大阵仗,是谁家的手笔。”
越州行商疑惑道。
“害,在姑苏,自然是城主府李家的那位大小姐了。”姑苏行商看了眼门口之人的服饰便明白了。
“哦,就是那位把嘉琦公子……”
“嘘!慎言,我们就在亭外修整片刻吧。”
“只能这样了。”
两位行商长吁短叹一番,然后落座亭外继续聊起了柳七公子的词作。
“这柳七公子除了望海潮,还有什么妙作否?”
“自然是有的。”
两人聊得火热。
约莫两刻钟之后。
一位面如冠玉,体态翩翩的俊美白衣青年摇着折扇上了清泉山。
青年看了眼沧浪亭外驻守的修行者和仆人杂役,微微皱眉。
然后转头看向四周由于不能进亭而逗留在外的人群。
随后迈步走向了最为瞩目的商队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