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公社买下的烟还剩两条,办喜酒的烟够了。
还得买一些酒和油盐酱醋什么的。
粮食贺霆从知青点拿了一些过来,暂时够吃,6白薇打算等农忙后上山采药,等手上攒了有钱,再跟队上买些粮。
刚刚吃饭的时候,还有点昏暗的光透进屋。
这会儿天色彻底黑透了,屋子里乌漆抹黑。
贺霆将蜡烛点上,取了纸笔来,跟6白薇商量明天办喜酒要采买的东西。
夫妻两个商量着写完单子,坐在堂屋里大眼睁小眼。
屋外竹林传来蛐蛐的叫声,远处稻田传来蛙鸣声,夜风透过推开的窗子吹进来,有丝丝风拂过6白薇脸庞,屋子里的气氛透着难以言说的暧昧。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活了两辈子不必矫情,结婚了夫妻该住一屋。
就在6白薇觉得,她跟贺霆那个还是她占了便宜的时候,贺霆打破了两人这份独处的尴尬。
“今晚我在堂屋这儿打个铺。”
贺霆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去溪边洗澡。”
6白薇松了一口气。
她也是一鼓作气跟贺霆结了婚。
真这么快那个,又觉得太快了。
但贺霆搭个毛巾在身上往屋外走,她又觉得有点失落怎么回事?
6白薇觉得天气真热啊,胡思乱想热得她脸阵阵烫。
就在6白薇也要起身的时候,贺霆拎上桶清了清嗓子:“你别跟着,我给你拎水回来。”
她要跟着吗?
她有要跟着吗?
心里好气怎么回事?
她又没有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6白薇懒得搭理贺霆,回屋收拾床铺。
等她铺好床,贺霆在溪边洗完拎着一桶水回来了。
刚搬过来没有柴火,没法儿烧热水洗澡,好在天气热,能将就着洗一下。
6白薇将水拎到灶房旁的小隔间,沾了毛巾往自己身上淋水的时候,贺霆已经在宽敞的堂屋铺好床。
卫生所的堂屋很宽,以前6白薇跟着她外公住在卫生所的时候,堂屋这儿也是开了一个铺的,还有现成的木床搁这儿。
屋子里很静寂。
贺霆三下两下铺好床躺下,听到隔着一堵墙,外边传来似有若无淋水的声音。
这种淋水声,能给人无限旖旎遐想,特别贺霆还是才结完婚血气方刚的青年,难免脑子里或多或少会出现一些画面。
贺霆觉得自己真是够流氓的。
他想努力驱逐杂念,但似乎一切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明明6白薇已经洗完回里屋,他都听到动静了,那种淋水声像是还残留在他脑海里,让他继续胡思乱想。
念了几遍以前从杂书上学到的清心咒,终于那种淋水的声音像是渐渐远去,贺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夜睡得并不安稳,第二天天蒙蒙亮睁开了眼睛。
听到里屋没动静,他没吵醒6白薇上山了。
等他从山上下来,6白薇已经起来了,拿桶到溪边拎水。
贺霆将肩上的柴卸下,接过她手里一桶水往水缸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