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文抚过了胡子,带着一丝冷笑道:“哦?太慰大人像是知道为何鬼族会出现在祭祀仪式般,莫非那鬼族与太慰大人有何种关系不成?”
“含血喷人!”
“够了!”上官康平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原本骂骂咧咧的二人瞬间便停了下来,殿中只余下寂静。
上官康平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默声站着的上官望舒道:“我说过,不准再提祭祀之事。望舒,说说你的看法。”
上官望舒走前两步,向上官康平拱了手道:“我觉得,修道一事,未尝不可。当然,檀城自古以来,正正因为没有与其他属地之间有着这种商道而让檀城立于易守难攻之态。若是檀城打破了这种界限,利弊权衡,也是必须要考虑之事。我认为,既可与左君主详谈修道一事,亦可以让太尉大人想想,如何布防才能把檀城在与白雾林通商的情况下,保障檀城的防守不被破坏。”
“臣附议。”聂建鸿走上前来道,“太子,正如三皇子所言,眼下檀城若是固步自封,自会落得严重落后的下场,但若是与其他属性修道,也会增加檀城守城的风险,故臣附议,让太尉大人研究布防之事,若是可行,借着白雾林君主现身处檀城之便,可不防一试,若是成效不俗,便可考虑展与其他属地的通商之事。”
上官康平轻点了头道:“那就这样,劳烦太尉回去研究下一布防之事,三天后,再来禀报。”
“臣遵命。”
祝温文轻叹了一声道:“希望御史大夫大人判断正确。”他虽嘴上说着御史大夫,目光却落在了嘴角微扬的上官望舒身上,又淡淡地转移了视线,看着上官康平拱手道:“臣还有一事,关于登基大典之事,经钦天监确定,已定下下月初五为吉日,即十天以后,还请太子知晓。”
“十天,这么快?”
“太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十天,已远矣。”
上官康平再扶着额,目光忽然落到了上官望舒的身上,像是恍然大悟般道:“对了,我几乎忘了让你过来的目的。”他笑了笑道:“我与丞相商量过,我的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副手,所以,我要封你作王爷,辅助我处理事务。”
上官望舒诧异地看着上官康平道:“太子,我,”
“不必多言,就知你会拒绝,所以,我诏书也写了,已传了下去颁布天下。”
上官望舒无奈地想,这不是与他父亲一般,完全不问他的意向便赐婚一样吗?封号不是坏事,可王爷一职,实在重了些,除了皇后以外,他日后,便要同时提防着那些旧臣,例如,丞相祝温文。可既然上官康平已颁了诏书,就便是没有转弯的余地,也可只好拱手道:“谢太子。”
上官康平失笑地以手撑着下巴看着上官望舒道:“果真如先皇所言,你是不问细节,只管执行的人。你不问问你的封号是什么吗?”
上官望舒轻咳了一声道:“无论是什么,只要太子封的,便是好。”
上官康平笑道:“你啊,马屁拍得响。”他随手拾了桌上的毛笔,点了墨,在白纸上写了两个字,然后满脸笑容地向上官望舒招手:“来,看看,这两个字,可是要提在你王府上的牌匾上。”
“王府?”
“对,王府。你封王以后,便不可住在宫中,必须搬离。你不是在宫外买了宅子吗,正好,那里来作你王爷府,与清研住一起便是。”
上官望舒走上前的脚步止住,连忙弯腰拱手道:“太子,万万不可,我与清研尚未完婚,不可住在同一宅弟中!请三思!”
上官康平展颜道:“看你认真得,我开个玩笑而已。”
正在上官望舒松了一口气之时,上官康平便续道:“我知你喜静,命人€€了许久,找到了依着林子而建的宅子,我已命人在外面修葺你未来的王府,过些时日,便可与清研一起搬过去,无需用你原本那间宅子。”
“太子!”
“不用怕,你所说之事,我也考虑进去了,虽说清研是定必会成为你的王妃,却也不能在完婚前毁了她的名声,故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而且也经本人同意了。”他意味深长地笑道:“在你完婚前,婉奕也会一同住在你的王府,与清研作伴。”
上官望舒脸上除了惊愕以外,便是哑口无言。他心道,这是什么鬼屁想法,让婉奕一同住?这太子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啊,别怕。你那宅子分了两院,两院之间隔了一座亭苑,除非你不耐寂莫,不然,你与清研亲近,要不只能你到她那边,要不她来你这边方可。”
上官望舒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旁的丞相轻咳了一声道:“太子,慎言。”
“行了行了,我就找找乐不行吗?”他又向止步不前的上官望舒招手道:“来吧,快看看你的封号。”
上官望舒无奈,只好踏着步子走到了上官康平的旁边往桌上的纸瞧去,却露出了惊讶之色道:“隐王?”
上官康平满意地点头道:“对,隐王。你看你,什么事也藏起来,这隐王的封号不是正贴切的很吗?怎样,喜欢吗?”
隐王,他对这个封号莫名地联想起箫白榆的“隐”,脑海中浮现着那头银,那身红袍,与那双宝石般的红瞳。他不禁向门外之处瞟过了一眼,看着那被门挡在外面人,心里却浮起了罪恶之感,轻闭了眼,让自己停止脑中那道人影,向上官康平拱手道:“喜欢。”
上官康平满意地点了头道:“我就知道你喜欢。对了,左河灵那边,你跟我过去先大概说一下,看他如何,若是他同意了,我晚上到那他拜访。虽然现在处于丧期,但他毕竟是我们檀城的贵客,也不能怠慢如此多天,也是时候去会一会他。”
上官望舒心不在焉地应了是,与上官康平再闲言了几句,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