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你想好了吗?”
隐没有哼声,只默默地站在原处,上官嘉佑便知道,他的命运,无法由任何人改变,只闭上了眼,仰着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你已来回‘过去’数次,你所在的未来,改变了吗?”
隐轻握着拳头,依旧默着声。上官嘉佑无奈地叹息道:“你有否想过,你已回来数次,未来依旧未有丝毫改变,正正因为,你回到了过去,才会导致未来的生。”
他掩着脸,即使隔着一层面具,还是能感受到他痛苦的脸容:“我……,我知道,可我能怎么办!我只有不停去试,不停地去改变,才有机会让他活着。”
上官嘉佑递起了手,想轻拍他的肩膀,却又默默地收回,眼中带着温柔及怜悯之色道:“既定之事,不能轻易改变的。”他走到了门前,所过之处,由提着头颅的血流出了一条血路,他把手轻按在墙上,柔声道:“倍伴你的,永远是你脚下的影子,而不是别人。走吧,努力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后悔走过的路。”
隐想去捉着上官嘉佑的衣袖,却又忍着痛苦,收了回来。他双手结印,像是依依不舍地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黑雾从他的脚边浮现,渐渐€€过了他的视线,于消失前最后一刻留下了一句:“谢谢。”
黑雾散去,留下了提着血色头颅的上官嘉佑,他出轻笑,口中喃喃道:“傻孩子,我应该把那人杀掉,那么你便不会陷进过去,陷进了此番的死循环。”他收回了笑容,向土墙施了灵力,那土墙便瞬间崩塌了下来,带出了一大片尘土。
忘忧看见土墙塌下之时,把最近土墙而魂不守舍的上官望舒与土墙拉开了一段距离,让他不至于被倒下的土墙弄伤。上官望舒以衣袖掩着口鼻挡着飘来的灰尘,而在灰尘渐渐散去之时,那个提着头颅的上官嘉佑便慢慢地现在他的眼前。
他看见上官敏博的头颅,整个人软跪在地上喃喃道:“父皇……。”
上官嘉佑把上官敏博的头颅抛到地上,头颅滚动了几圈后才停了下来,尘土布满了脸。那些宫人看见他们帝君的头颅,瞬间便软跪在地上,一声两声地喊着“君上!君上!”
得知清宁宫被土墙封住的消息,从云逸宫赶来的上官康平,进门的时候正好是上官嘉佑把头颅抛下之时,他跪着爬过去,把头颅搂在怀中,眼泪滴在了头颅布了灰的脸上,结成了一个小点。他仰头哭喊地叫道:“父皇啊!父皇!父皇!”
他狠狠地看着上官嘉佑,于手中结了灵气剑愤怒地向上官嘉佑刺去,却被身后的上官望舒拉着道:“皇兄!不能杀他!”
上官康平厉声道:“放开!他可是杀了父皇的人!让我把他碎尸万段!”
“皇兄!父皇驾崩,结界便会不稳,必须由皇叔去修补结界,杀了他,便等于置檀城的安危不顾!皇兄三思!”
上官康平泪流满脸,解了手中的灵气剑,把头颅紧紧地搂着抽泣着。上官望舒捉着上官康平的手颤抖着,他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面带微笑且打开双手,像是说,让他来捉自己的上官嘉佑,痛苦道:“来人,把此人,拿下,带进天牢。”
跪在地上的宫人€€了眼泪与冷汗,纷纷冲到了上官嘉佑的跟前,把他死死地压着,上官嘉佑依旧微笑道:“不用压,我跟你们走,压伤了我,到时结界出现裂缝,修补不了,可就是你们的错。”
他的话音落下,压着他的人哪还敢使上力气,马上便松开了手,让这杀了帝君的重犯悠悠地站着。上官嘉佑的笑容不减,慢慢地踏着步子,步出了清宁宫,头也没有回过一次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上官望舒,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上官望舒捉起拳头,重重地打在地上。
忘忧轻叹了一声,蹲了下来看着他那愤怒的脸容道:“殿下,我到天牢把他杀了吧。”
上官望舒强压怒意沉声道:“你听不见我方才说的话吗?他不能死。”
“不,”忘忧叹了一口气,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只是你让他不能死而已。”
“闭嘴!”
“殿下不用污了自己的手,我来办便是。”
忘忧没有离开他的耳边,反倒再放低了声音道:“沉着气,想想办法如何救他,此刻不是你气愤之时。”
上官望舒才愕然地现,忘忧是在为自己在演戏。
忘忧在他的耳边带着吹气般的声音道:“不要动,继续装。”
上官望舒收拾了思绪道:“不行,你这方法会把檀城的百姓放在刀尖口上。”
忘忧暗笑,把头移开道:“那殿下不让属下动手,又将如何打算?”
上官望舒脸上露着痛苦,向上官康平沉声道:“皇兄,先把父皇的身体还原,审讯之事,你看如何处理。”
上官康平€€了眼泪,搂着头颅站了起来哑声道:“你去审,回来禀报便可。”
上官望舒面露难色道:“可皇兄,上官嘉佑毕竟是由我带回来,若然由我去审,怕是不妥。”
“我让你去,便是信你,没有不妥。”
“好……。”
“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