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怕是皇兄替你安排之事,你心悦她吗?”
上官望舒默着声没有说话,上官嘉佑续道:“那便不是了,可你有否心悦之人?”
上官望舒不敢再让脑子想下去,只淡淡道:“没有。”
上官嘉佑轻呼了一口气道:“望舒,人总是会在你的身边擦身而过,若是没有紧紧地捉着,便会从此错过。日后,你若有心悦的人,便要把那人捉紧,不要让自己悔恨终生。”
上官嘉佑没有再说话,那脸容浮着了落寞,也浮着悲凉。窗外的车水马龙,仿佛与他无关,他的眼睛虽然一直看着外面,思绪却像是一直停留在他与李枫韵的小屋中,那是他十年前,从檀城中逃掉的归处,也是他现在,把他的思念永远留在那处的地方。
左河灵的马车早早便在城门外等候,他一个属地的君主离开属地,自然是不能太高调,他把皇族的马车换掉,看上去只是普通的一辆比较好的商人使用的马车。
坐在马车上的,是那天晚上在他身旁的侍卫,名唤古逸安,古逸安的年纪与左河灵相仿,可没有左河灵那种带着让人觉得亲近的气息,反而像长风那般,透着让人难以靠近之感。
上官望舒他们的马车驶至左河灵坐驾的旁边,左河灵稍稍地揭开了窗上落下的帘子,面上挂着那阳光般的笑容道:“可让本……让我久等了。”
上官望舒轻轻地点了头道:“抱歉,路上耽误了些时间,现在可以起行了。”
左河灵看了一眼正襟而坐却没有看向自己的上官嘉佑,目光扫过坐在马车前的长风,像是一瞬轻蹙眉目,却很快便嘴角微微上扬道:“走吧。”他放下了帘子,便再没有声音。
两辆马车并行,踏着滚滚的沙尘,渐渐地离开了那刻着“白雾林”三个字的城门,向远处的林中迈去。
林中景色依旧,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散着让人舒适的清新,马车踏过之处,翻起了地上的泥土,留下了他们走过的脚印。
上官望舒看着像是闭目养神的上官嘉佑道:“皇叔在生怒?”
上官嘉佑嘴角轻轻上扬,睁开了€€了细纹的双眸,透着让人猜不透的神色道:“我为何生怒?”
上官望舒微顿,轻眨了眼眸道:“因为有左河灵同行。”
上官嘉佑短叹了一口气道:“他同行与否,又于我何干?”
“皇叔,是谁下的毒?”
上官嘉佑轻笑了一声,微仰起头看着上官望舒道:“他告诉你的?”
上官望舒微颔,上官嘉佑道:“事到如今,是谁下的毒,又有何区别,结果终是,我已中毒。”
“皇叔对此毒,有何头绪?”
上官嘉佑轻轻地摇头道:“无可解。”他轻笑了一声道,“既然左河灵在此,想必与我身上的毒有关,他以此要挟你,要与你同行?”
上官望舒道:“说不上要挟,只是,可以的话,我还是想把皇叔身上的毒去掉。”
“他到檀城是为了什么?”
“修道,建交。”
“哦。”上官嘉佑淡淡道,“你如何看?”
“可以的话,望舒想事成。”
上官嘉佑展着一个微笑,轻轻地点头道:“嗯,挺好,可还得先过皇兄那一关,再过太子,你,虽然能力出众,却没有作决定的权利。”
上官望舒淡然的笑着道:“无妨,现在,挺好的,至少我还活着。”
上官嘉佑稍稍收了笑意,看了那一脸淡然的上官望舒,忽然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旁边,把他像小孩般,让他的头搂在自己胸口前道:“我的侄儿,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
上官望舒突然被上官嘉佑这样搂着,愣在了原地道:“我,没有多想。”
上官嘉佑轻叹了一声,拍着上官望舒的肩膀道:“不要苦了自己,你也是人,也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他微顿笑道,“要不干脆像你皇叔我般,逃出檀城如何?”
上官望舒微愣过后,便失笑道:“我逃到哪里?檀城挺好的。”
“不好,”上官嘉佑放在上官望舒肩上的手轻轻地收紧了些,“不好,至少,于你我而言,那是一座囹圄,是困着我们的地方。”
上官望舒轻轻地捉着上官嘉佑搂着自己的手道:“皇叔,侄儿有什么可以替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