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看着映在对方双眸中的倒影,空气忽然变得静了下来,他们能彼此感受到喷在脸上的热气,感受到渐渐接近的温度。
门外敲门声骤起,打破了那几乎要贴上的嘴唇。
二人像是受惊的小鸟般,猛然把原本缩短的距离拉开。上官望舒轻咳了一声应道:“谁?”
“殿下,衣裳买来了。”那是杨景天的声音。
上官望舒轻眨了长眸,看着耳根红的忘忧,把他放到浴桶旁的椅子上,取了他的披风披在忘忧身上拉紧,不一言地走到门前把门打开。
那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吞噬的眼神,让杨景天原本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立刻低下头来,不敢再去看浑身湿透而且那还滴着水的脸。
上官望舒没有把杨景天的衣裳取走,而是踏出了房间道:“与小二说,换了里面的水。还有,我要换一个房间,这里,让忘忧住着,你替他沐……,”他想了想,把想说的话止住,把步子又踏回了门内,拿起杨景天手中的衣裳道:“你先去让小二换水。”
杨景天哪敢怠慢,应了是以后便奔向大厅唤着小二来。
上官望舒走回房后把门关上,他把衣裳置在衣架上,重新走到了屏风后,把忘忧从椅子上抱到床上躺着,以被子盖着他的赤裸的身体,便转过身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
他们没有谁先说话,方才的事还在他们的脑中挥之不去。
上官望舒扶着额想,如果方才真的吻了下去,他也不知道应如何收拾残局。
忘忧这边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顶上的帐子,在想自己方才像是没有移开的想法,反而心跳加快了不少。他心里暗自冷笑,难道他正如上官望舒所说的那样,谁都可以?
可他还是先开了口道:“殿下,方才那算是你平常不会做的事?”
上官望舒依旧掩着上半部分的面脸道:“嗯。”
“你喝酒了?”
“没有。”
“那你方才……。”
“醉了。”
没有喝酒,却醉了。
忘忧在脑中尝试消化着他这句没有逻辑的话语,可还是理解不了当中之意。他也疲于再想这些想不通的事情,干脆默了声,没有再接下去。
他轻轻地扭过头来,把目光从顶上的帐子移到了那扶着额坐着的人,却现,那下半的脸容,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熟悉。
他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脑中浮现起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既陌生,又熟悉,是一位让他挥之不去的人。
第三十四章皇宫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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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上官望舒本想还是由他替忘忧沐浴,可最后,却还是在杨景天跪在地上说着此等尊贵之身,万万不可云云,最终还是杨景天替忘忧料理沐浴之事,而他也拖着湿透的身子,在小二奇异的目光中转移到了另一间房间去。
忘忧自那次之后,便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下地行走,身上的伤也不像红瞳状态时般,可迅愈合,而且那是自己以樱序刺出来的伤,便更难痊愈。
忘忧也借此现,樱序所刺出的伤,并不能像普通剑伤般,可隔天愈合,而需要花上数天,才慢慢地愈合起来。忘忧猜想,若不是自己的灵力问题,那便是樱序能一定程度上压制鬼族的自愈能力,才会如此。否则若然是一把普通的短剑,他小时候,便不用以断指的形式才能把樱序取到手。与此同时,以樱序划开伤口取出子弹的长风,也因此久久地高热不退,虽说表面的皮肉以忘忧的灵力愈合,可内里的血肉却一直处于裂开的状态,让他更难痊愈,至长风一直卧床不起。
这一天,杨景天来到了客栈,像往常般向上官望舒诉说上官嘉佑这些天的动向。上官嘉佑自他们离开以后的第二天,便购了棺木,在家中设了简单的灵堂,又过了一天以后,便把李枫韵的棺木埋在家中院子中,日夜守着,几乎寸步不离。
杨景天顾左言右他道:“殿下,还有一事,白雾林的君主,想请殿下一聚。”
上官望舒原本拿在手中把玩的酒杯停住了动作,他一副冷然的目光看着杨景天那不知如何是好的脸容道:“左河灵?他何以得知我在此处?”
杨景天跪在了地上,把头伏下道:“属下该死,未能完全守着殿下到来的风声。”
上官望舒叹了一口气,手指在杯沿中划过。他沉思了片刻,没有让跪在地上的杨景天起来道:“何时,何地。”
杨景天依旧伏着身子道:“今夜晚膳,皇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