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的两侧分别有着三道分叉走道,上官嘉佑道:“我来到此处,便已止步不前,原因很简单。”他的手指轻轻地递起,指着正方的两座隆起的石台道:“这里是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我用了许多法子,也无法打开那道石门,后来便猜想,与这两座隆起的石台有关。”
长风在上官望舒的耳边道:“属下前往查看。”
上官望舒点了头,长风便走近到石台观察了起来。只见石台并无特别之处,放眼看去只是一座普通隆起的石台,可在这了然的空间之中,忽然有两座空空如也的石台在此,便显得不甚自然。他又走近石门摸索一番,却未能现像是水属性或木属性石室的那种在门边的石板开关,整座石门沉重得合数十人之力也无法轻易移动,不可用蛮力打开。
长风回到上官望舒的耳边轻声细说方才所探,上官望舒嗯了一声,长风便退到了一旁。
上官望舒看了看左右两侧的走道说:“皇叔可有探过两边道路?”
上官嘉佑摇头道:“没有,此处乃千年地宫,我不敢贸然前往。我在此地宫唯一所得,便是那水属钥匙。”他打了一个响指,地上的泥土只隆起一个到脚眼的小泥墙,便塌了下去,他摇头苦笑道:“我在此处十年,灵力长期被压制,我要如何以一己之力去破这地宫的阵法?”
上官望舒知道,上官嘉佑在木水之地其实并没有压制太多,真正压制灵力的原因,是他的妻子李枫韵,那位木属的妻子。长期与一个木属之人生活,而且有夫妻之礼,灵力定是会压制得近乎于无。
事实上,上官嘉佑当年在檀城时,无论身法还是灵力,皆是檀城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今却落得如斯田地,上官望舒的心中忽然有种唏嘘来。他的脑海忽然浮现忘忧的脸,那位同是灵力尽失之人,与上官嘉佑不同的是,上官嘉佑是明知灵力几乎会尽失的情况下,仍坚持走着这条路,而忘忧他……,上官望舒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道: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克制灵力。
他是如何的心情?他甚至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
想到此处,上官望舒心中不禁对忘忧产生了一丝怜悯之情来。
此时忘忧的声音在这空荡地空间响起:“我来探路,你们在此处候着。”
上官嘉佑打量着这只有一只眼睛的侍卫笑道:“看来侄儿这位侍卫的修为不弱。”
上官望舒淡淡道:“还过得去。”他转过头看着那像是藏着什么的黑色眼睛道:“此处不像方才的木属石室,你方才是被困,现在没必要再去冒这个险。”
忘忧走到上官望舒的身旁,目光一直落在右面的走道上道:“无妨,我自己去,总比还要顾及你要好。”
上官嘉佑笑得开怀道:“我还没见过一位侍卫,会如此这般与他的主子说话,望舒啊,你这位侍卫朋友,可真特别。”
上官望舒本想叫长风与他一同前去,可如果那里有着什么,或者有个万一,本来忘忧一个进去,最坏的情况只是牺牲他一个,可长风也进去的话,他连个最贴身的侍卫也没有,完全不是一步好的棋步。
他轻咳了一声道:“那好,小心行事。”
忘忧把手放到腰间的配剑,顿了顿道:“有匕吗?”
上官望舒的脸上闪过一丝微愕道:“有。”
“借来,”他把配剑从腰间解下,递到上官望舒的跟前道,“交换。”
上官望舒愣愣地说:“你不用剑?”
“嗯,不顺手,试试短的。”他方才在木属石室跳跃间现,每次想抽出长剑斩向树枝时,每次都想把那剑折断来用,他那时便想,自己本来使的,也许并非长剑,而是一把短小的武器,便向上官望舒借匕一试。
他从上官望舒的手中接过了一把镶了红色宝石的匕,重新插到了腰间,便迈步向右面走去,渐渐地便没入了黑暗之中。
长风在上官望舒的身后道:“主子,属下跟上去可好?”
上官望舒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在此处候着。”
长风像是欲言又止般抬了头,最终还是把想说的话收了回去。
上官望舒的目光移到了一脸悠然的上官嘉佑身上道:“自檀城一别后,望舒与皇叔,便已十年未见,皇叔可一切安好?”
上官嘉佑的眼神流露着一丝喜悦之色道:“好,这十年来,我一直与你叔母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可谓是我人生中,最愉快的十年。”
提到李枫韵,上官嘉佑的表情更加柔和起来,上官望舒感觉李枫韵在上官嘉佑的心中,是一个不能取替的人,他顿了顿道:“皇叔何以与木属之人成亲?”
上官嘉佑展着一个温柔的微笑,脑中回想着过去的种种,那些晃如昨日的回忆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他还记得初次在白雾林边境与李枫韵相遇时,是那么的梦幻。那如仙如梦的绮罗长裙在风中飘着,他想不明白一身粗衣麻布,为何穿在这少女的身上,可以散着一种让他如痴如醉的气息,使那女子从此住进了他的心,他的生命。
“我与枫韵相遇后,便忘不掉她。有好一段时间,我为了寻她,不惜瞒着皇兄独自前来,日子久了,便私订终身了。”
上官望舒轻抓着脸沉默着,上官嘉佑却看得笑道:“怎么?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听不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