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看着赵荆山,理直气壮道“我不是还有你呢吗。”
赵荆山愣了下,他眼皮缓慢地眨了眨,不明白似的,低声问“什么意思”
“我可是你家的人,你能放任着旁人欺负我吗要是有人再像李嫂子这么待我,或者更过分,赵荆山,你可千万得挺身而出啊。”顾溪认真道,“我说做生意,那可不单单是我的事,我遇到困难,你可得帮我的。”
我可是你家的人。赵荆山细细地咀嚼着这几个字,不知不觉地,笑意蔓上了眼睛。
顾溪看着赵荆山笑得眼纹都出来了,不明所以“你在笑什么”
“这样吧。”赵荆山道,“晚些的时候,你再去一趟李嫂子家,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有了赵荆山的那句话,顾溪心里忽然就有了底气。
她崇尚自食其力,也期待自己能打拼出一番事业,但是说实话,身旁有个能依靠的人,心里真的会轻松很多。等赵祈放学回来,顾溪照顾他和赵祥都吃了晚饭,各自睡下,顾溪和赵荆山一起,端着一碗鸡蛋羹,敲响了李嫂子家的门。
李嫂子家显然也刚刚吃完饭,金豆坐在厨房的门口编竹篾子,两个大点的女孩在灶台前头刷碗,荷花和梨花在屋里头铺被子准备睡觉。
赵荆山端着鸡蛋羹进来,闻见鸡蛋的香味,几个孩子的眼都亮了起来,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碗瞧。
李嫂子又看见顾溪,本来脸色就有些难看,再看见孩子们馋猫的丢人样,脸色更难看了,沉着脸挥手赶道“看什么看,大人说话,小孩都回屋里去”
顾溪忙道“嫂子,鸡蛋就是给孩子们拿来的,都是长个子的时候,补补身体,拿去让他们吃吧。”
顾溪这么说,李嫂子的面容缓和了一些,她似乎有些犹豫,但一转头看到小丫头们咽口水的样子,还是接了过来“谢谢荆山和巧梅了。”
顾溪偏头看了赵荆山一眼,心想着他还真是有办法,年纪不是白长的,知道找人办事,要用礼品开路。
赵荆山拍了拍顾溪的背,轻声道“走,咱们也进屋去。”
孩子们都在一个屋子,李嫂子和赵荆山他们坐在了另一个屋子,关上门。
她也省去了寒暄,直接道“荆山,你们要说什么,我了解了。但是你们也知道,这个家我做不了主,凡事还是得你吴大哥做决断,你们找我也没用。”
“嫂子,要不您先听巧梅说说这个生意,我听了觉得还是挺好的,有门路。”赵荆山笑着道,“嫂子先别急着拒绝,马上过年了,谁也不嫌钱多不是,再说金豆快要到了说媳妇的年纪,金豆腿脚不好,咱们要是能给他置办个小产业,媳妇家的心里肯定也更乐意。你先听听,要是觉得可做,这钱咱们就一起赚,要是觉得不行,那我们也不会为难你的。”
李嫂子听了之后,有些心动的样子,但是看一眼顾溪,又把那份心动按捺了下来。
顾巧梅从前的形象深入人心,骗钱不眨眼,李嫂子之前没少吃过她的亏,这么防备着,顾溪其实也能理解。
她想了想,上前拉住李嫂子的手,诚恳道“嫂子,我”
顾溪的话刚说出一个字,忽然听见后院里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是闷闷的“嚇嚇”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嫂子立刻变了脸色,拍一下大腿道“完了,是不是早产了啊。”
她急匆匆地,连外衣也没披上一件,连忙往后院的猪圈里跑。
顾溪看见这场景,赶紧拉着赵荆山也跟上去。
猪圈里昏暗暗的,幸好今天是满月,还有些微的月亮的光芒,还能看见那头躺着的母猪。猪圈里被打扫得很干净,但难免还是有味道,母猪躺在角落里的一堆茅草上,四肢伸直,嗓子里正出疼痛的叫唤。李嫂子蹲在它的后腿看了眼,一只小猪仔已经顺利地落在了地上,正拖着脐带找奶吃,母猪在生第二只猪仔。
但是这次就没那么顺利了,先出来的竟然不是猪头或猪脚,而是小猪的屁股。
小猪的屁股根本滑不出产道,硬生生地憋在了产道中央,母猪疼得快要闭过气。
李嫂子两眼一黑,一屁股往后跌坐在了地上“完了,完了,难产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