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女人轻斥的声音传来,如玉珠滚盘,叮叮咚咚,煞是悦耳。
他看着她垂着头,半张芙蓉面在墨发丛中宛若芍药笼纱,羊脂玉肌若隐若现,严肃认真的样子别样动人,缓缓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秦翡。”
“名字不错。”他眉峰一挑,又补充了一句:“人也美。”
秦翡嗤了一声:“别以为嘴巴甜,我就同意收留你。”
他环视了一下小屋,扯了扯唇:“我会给你一大笔钱。”
“姐不缺钱。”
他轻轻地笑了:“所以,什么老母亲,弟弟妹妹都是瞎扯淡?”
她耸耸肩:“不然呢?”
某人旧事重提:“秦小姐,你刺伤了我。”
“外卖先生,你这是赖上我了?”
“不,是你的家。”
“……”
嘴巴还挺溜!
。。。。。。
空荡荡的客厅静谧无声,男人身高腿长的窝在沙发里,身心一点一点放松下来,身上搭着一条粉色薄毯,一股淡淡的清冽芳香萦绕鼻间。
和那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样,清浅薄淡,却诱人。
他掀开毯子,艰难竭蹶的撑起身体坐起来,从裤袋掏出一个屏幕碎裂的手机,尝试开机,却是黑屏。
收起手机,环视着简陋又破旧的屋子,他躺回沙发上,一只手垫在脑后,望着天花板凝神。
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在他的警卫寻到他之前,索性留在这里养伤。
这地方虽破,倒是清净。
秦翡沐浴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凝着枕头旁边那把枪静静地出神。
这是让他留宿的唯一条件。
枪归她保管。
她不会蠢笨到无条件相信一个陌生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然要多一分警惕。
客厅躺着一个不明身份之人,她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却没心没肺的一夜好梦,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男人还在睡,直挺挺地躺在沙发上。
阳光从窗柩照射进来,篩落在他睡颜安静的俊脸上,渡了一层金粉色。
一双入鬓的剑眉叠皱如起伏的小山峦,泛白的薄唇紧紧抿着,唇纹清晰,翘着橘皮,龟裂渗血。
长的丰神俊朗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见过,但是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几分的男人却是凤毛麟角,尤其是他的睫毛浓密又长,她不禁地多瞧了两眼。
悄悄地附身过去,拿走他的外套。
所有口袋被她清扫一遍,但是,没有任何证明他身份的证件。
正当她欲伸手,搜查他的裤兜时,男人忽然睁开眼睛,冷峻的五官不带一丝表情,一双幽暗不明的眸子,冷漠地凝着怀里抱着他衣服女人,嗓音染着初醒的朦胧,有些沙哑无力,“你在做什么?”
他冷不丁出声,秦翡惊了一跳,旋即,两颗麓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我看你的衣服染了血,准备拿去洗。”
男人望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有劳了。”
“……”
这是把她当保姆了!
秦翡抖了抖眉尖,走进卫生间,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手机却响了。
是她的同学黎楚然。
“阿翡,不得了了!学校里都在传你和白教授恋爱了。”
黎楚然嗓门又高又尖,震的她耳朵疼。
将手机拿远一些,她瞄了一眼沙发上那位似乎还在睡觉,并没有关注她这边,于是去了卫生间,关上门,才开口说:“不用理会,我和白教授之间清清白白的。”
话里话外,没有一点震惊和意外,出奇的淡定。
黎楚然比她还急:“就算你们之间清白,可是,谣言害死人啊!白教授又是有女朋友的人,这下,你就成了抢别人男朋友的小三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