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他在外面想?和她歡好,不顧她的意願,心底是否有敬重她?
姜姒妗覺得好累。
不止是擔憂裴初慍會?做什麼,還有面對周渝祈時的心累,輾轉於二人間拼命地維持表面平靜,讓她不可控制地覺得疲倦。
在情緒失控下,她不可避免地說出傷人的話:
「你來京城後,便覺得在外做此等事也是司空見慣了麼?」
周渝祈臉色有片刻難堪。
他聽出了夫人的言下之意,她道他平日去春風樓之處太多,對男女歡好之事見得過多,連輕賤風塵女子的手段也使在了她身?上。
周渝祈皺眉,也有了一點怒意:「夫人!」
他當她是妻子,情難自?禁和她親近有什麼錯?
她有必要大題小做,將?自?己貶到塵埃中來控訴他麼?
他忍不住地冷聲質問:
「你我是夫妻,我和你歡好有什麼錯?你若不喜在這裡,直言就是,何?必辱了你我!」
他聲聲質問好似站了理,姜姒妗卻覺得渾身?都在無力,她不欲再和他爭執,只是垂頭整理凌亂的裙裾,她不說話,安靜得不同尋常,一舉一動卻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頭一次對周渝祈表現出這種態度。
她一點點攏起衣襟,將?腰帶也整理好,低垂著頭,纖細的手指穿梭在青絲中,很快將?髮髻梳理好,很快,雅間內一片平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有彼此相貼,也沒有彼此爭執。
仿若歲月靜好,但誰都知道底下的狼藉,周渝祈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姜姒妗不和他吵鬧,其實並非是真的沒有情緒,只是懶得和他爭執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周渝祈臉色逐漸一點點鐵青,姜姒妗的態度仿若是在他臉上打?了一巴掌,讓他從掩飾太平的沾沾自?喜中清醒過來。
他忽然出聲:
「夫人,你我是夫妻,該是要相互扶持,若是心底有情緒,也要早點說出來解決。」
「這是夫人曾經?和我說的話,夫人難道忘了麼?」
周渝祈緊緊盯著姜姒妗,他不知是要解決問題,還是要做什麼,他只是本?能地不斷提醒姜姒妗——他們是夫妻這一件事。
周渝祈很清楚,除此之外,他再也拿不出籌碼綁住姜姒妗。
女子仍是低垂著頭,不言不語,安靜得讓人覺得她好像格外溫順。
周渝祈卻是越覺得不安,最終,他咬聲:「爹和娘想?來也是不願見你我之間有隔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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