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
安玲轉頭要看向身後來人是誰,姜姒妗也因此陡然回過神來,她握緊安玲的手轉過身,後退了兩步,戒備又警惕地看向裴初慍。
她那一雙透徹的杏眸染上很難說清的情緒,有慌亂、緊張、不安、憂慮混在一起,最終形成複雜的情緒,落在了裴初慍身上,裴初慍眼神暗了暗。
其實只是一面之緣。
裴初慍也說不清他究竟是要做什麼。
只是那日女子透著白的臉,不斷滴著水滴的烏髮,被浸濕的衣裳,堪堪一握的腰肢,和難以遮擋的春光,一幕幕落在夜間夢中,仿佛透骨生香,令人在閒暇時刻總是無端想起。
頗有點叫人心煩意亂。
姜姒妗也覺得心煩意亂,她屈膝稍許,咬著聲內斂情緒:「裴大人。」
安玲驚得瞪大了雙眼,這就是那位權傾朝野的裴閣老?
這一驚,她不由得抬頭看了眼人,便注意到男人落在姑娘身上的視線,沉甸甸得讓人難以忽視,一個可怕的念頭驀然從心底升起。
安玲嚇得臉上立即褪盡了血色,她不著痕跡地擋在了姑娘面前。
但沒用。
姜姒妗再避讓,裴初慍也有辦法讓她在自己面前現身,如今見到了人,又豈是安玲能擋得住的?
他仿佛很平靜地走近了女子,沒在乎安玲的阻擋,他彎腰伸出手想要去扶女子,但女子輕輕側身,她動作幅度甚微,卻是讓裴初慍伸出去的手落了個空。
修長分明的指骨就停在了女子面前,姜姒妗不抬眼也看得見。
裴初慍撩了撩眼皮。
他沒做什麼,姜姒妗卻險些要被他逼得落下淚???,梅林全是人,也全是達官顯貴。
她不敢想會不會有人看見她和裴初慍前後腳走近梅林?也不敢想會不會有人看見她和裴初慍離得這般近?
姜姒妗握緊手帕,聲音繃緊,不知是在提醒誰:「裴大人自重。」
她瞧得分明他的那些心思,哪怕他身份再貴重,也抵不住原是見色起意的心思,本就是登徒子行為罷了。
姜姒妗的聲音有些冷,她想,她得清清楚楚地和他劃開界限,任何隱晦的情愫和曖昧都不該出現他和她身上。
誰知她話音甫落,反倒是催化了什麼,裴初慍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他扣得很緊,讓人只覺得不可掙脫,他將她整個人拉了起來。
姜姒妗驀然睜大了雙眼,險些驚呼一聲。
不等她掙脫,裴初慍的聲音傳來:「姜姑娘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他又重複問了一遍:
「姜姑娘是在躲誰?」
姜姒妗立時生惱,情緒堵在胸口,她抬頭看向裴初慍,咬聲:
「裴大人是在明知故問麼?」
她抬眸,他垂目,二人離得那般近,從遠處看,仿佛他要將她攬在懷中一樣,姜姒妗想退,但某人沒給她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