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狄的話讓她想起了一件事。
當初在妖域祭祀先靈的那一日,在那棵大樹下,她刺了雪觀音一劍。四?分五裂的往生鏡後來因為沾染了雪觀音的血,奇蹟般地融合復原了。
想來就是那時結下的契約。
沉默悲傷的氛圍令赤狄有些不?安,她只能繼續開口告訴她真相。
「至於太上重?明,他還在你的劍里。他神魂未滅,你用元珠醞養,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聞鈴月點了點頭,她疲憊地抱住了雙膝,下巴撐在膝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赤狄安慰不?了她,只能拍拍她的肩膀,離開了神殿。
初元之境沒有夜晚,感受不?到日夜的流逝。對於永生的聞鈴月來說,時間已經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不?過在巫神殿,她還是習慣自行製造出夜晚的假象。這樣她才能感覺到自己還在過日子?。
光陰流逝。在巫神殿內,元珠源源不?斷地運轉著,落下絲絲縷縷的仙力滋養著一團金色的卵。在卵的表面,還浮現?著密密麻麻的金色經文。
聞鈴月至今也?不?知道這些經文的意思,也?許只有曾經的聞鈴一族知曉了。
時間一久,她就能感知到這顆卵中散發出的生命氣息。
只是不?知道太上重?明再次醒來時,是否還記得她。
聞鈴月悉心滋養著卵,直到有一日,她發現?元珠周圍也?浮現?出另一顆更小的元珠,正在不?停地圍繞著元珠旋轉。
當巫神殿的夜晚降臨時,聞鈴月進殿就發現?金卵不?見?了,只剩元珠和小元珠在漂浮著。
她有些慌亂地四?處尋找,最終,在巫神殿外的臨著雲海的吊樓上,看見?了一隻渾身?縈繞金色經文的白猇立在欄杆上,正眺望著雲海。
聞鈴月走了過去?,伸手摸了摸白猇光滑的毛。
她坐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看著白猇,試探著開口道:「你還記得我嗎?」
白猇平靜的目光令聞鈴月有些無所適從。
「沒關係,不?記得也?沒關係。我叫聞鈴月。姓聞鈴,名月。以後在初元之境,我們會一起過很長很長的時光。你還有很多的時間來認識我。」
她開始學著種?菜和果?樹,只是初元之境的仙力旺盛,這些植物?就算不?澆水都能長得很好,這讓她喪失了很多的成就感。
她從樹上摘下一顆桃子?,看著蹲在一側守著她的白猇,故意把桃子?放在它面前,待它張口時,又立即收回手把桃子?塞進了自己嘴裡。
巫神殿裡,元珠還在不?停地旋轉著。
她拎著一籃筐桃子?,走到了吊樓邊,看著從雲海盡頭升起的圓月,抬手揮出了一葉小船。
小船浮在雲間,她抱起白猇,拎著桃子?跳進了船里。
聞鈴月趴在船邊,撫摸著白猇的毛,盯著遠處的明亮的月亮,唇邊揚起一抹微笑。
「這樣也?挺好的。」每個人都在過自己的生活。
小船在雲間搖搖晃晃,不?知不?覺,她躺在船里睡著了。
朦朧間,聞鈴月感覺自己臉上傳來一陣濕意的酥癢。
「小白,別?鬧。」她抬手推去?,手掌傳來的觸感,卻不?是毛茸茸。
聞鈴月猛地睜開眼,赫然入眼的,是許久不?見?的熟悉面容。
「太上重?明……」聞鈴月聲音沙啞,「你回來了。」
她坐起身?,伸手撫摸著太上重?明的臉頰,眼底的淚花不?停往下滴。她害怕這只是一個夢境。
太上重?明覆在她的手背上,溫熱的側臉在她掌心輕輕蹭著,那雙映著月光的鳳眼顫動著水光,他啞聲道:「我回來了。」
思念如洪水傾瀉,聞鈴月傾身?吻住了他微粉的唇。她得到了更為炙熱的回應。
太上重?明柔軟的兩片唇輕輕吮吸著她的舌尖,一寸寸地推進領地,直到更深入,似要將她的一切吞入。
他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曾經的一個夢。夢裡他赤身?躺在潔白的雪地上,那落在潔白雪地綻開的殷紅梅花,帶著誘惑又聖潔的氣息。
他小心翼翼捧起雪,輕輕吻在了那一朵梅花上。像極了崇敬神的聖徒。
在這個意亂情?迷的深吻里,聞鈴月將手伸進他的衣裳里,撫過他結實有勁的胸口,輕而易舉地褪去?了他的衣裳。
混亂的摩擦之間,聞鈴月感覺到肩膀一涼,太上重?明的略帶濕意的吻從唇往下輾轉,在她脖頸間徘徊。
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低頭咬在了太上重?明的肩上,得到的卻是更加賣力的討好。
「太上重?明……」
聞鈴月聲音顫抖著揚起頭,手指插進了他的發間,想將他徹底地融入自己心口。
隨著小舟撥開雲朵,行駛過微涼帶著濕意的雲間,聞鈴月抬頭看見?了漫天的星光閃爍,那些星光如流星墜落,灑在了她的身?邊。月光向雲下落去?,當熾熱的朝陽從此處升起,強勢地驅散了所有寒意。
她深刻地記得這個夜晚是如何渡過的。她從未想過,太上重?明留在她耳邊的喘息竟如此動聽。以至於她每當夜晚降臨,便想再聽聽這美好的樂曲。
這一日,元珠身?旁的珠子?像蛋殼開裂似的,從里冒出了一條雪白的紅瞳幼蛇。
聞鈴月大為驚喜,更加小心地養護著這條脆弱的幼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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