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如,会不会一觉睡醒这一切都是梦,我还是那个被困在长宁侯府,大着肚子的妇人”
方凝如揉了揉酸痛的大腿,无语的翻白眼,“你不是应该掐自己吗,掐我做什么”
钟语芙“我怕疼。”
方凝如“”
“那我帮你。”
说着话,她也狠狠在钟语芙腿上掐了一下。
钟语芙“”要不要这么狠
好吧,是很疼。
“好吧,我确信,大概真的不是梦。”钟语芙手枕到脑袋下问,“你怎么想多的,如今萧亦晗的姿态摆的也低,你还是不打算嫁他吗”
方凝如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摇摇头道,“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我把他视作自己一辈子的依靠,做梦都想嫁给他。坦白说,出了这件事,这世间的男人都接受不了,他做的这些,已经远胜于其他男子。”
“说不敢动是假的。可是我现在就是提不起兴致嫁他。等女子学院这边稳定了,我打算明年春天跟随船队下海去了。”
钟语芙眼睛顿了一下,“跟储策去”
方凝如看着帐顶镶着的南珠,唇边漾着一丝柔和的笑,眼里有光,“是啊,你别看他平时闷葫芦一样,话很少,其实他懂的可多了。”
“很厉害啊。”
钟语芙一只手撑在一侧额头,灼灼看着方凝如,“你不对劲啊你,除了听你这么夸过萧亦晗,还没听你这样夸过一个男人呢,你不会是看上储策了吧”
闻言,方凝如愣住,好一会,颊边染上一点薄红,“你别乱点鸳鸯谱。”
“还想瞒我,你就不对劲。”
“你快点睡吧你,明晚洞房花烛啊,失眠会变丑,小心遭你家侯爷嫌弃。”
“他才不会嫌弃我。”
两个女孩笑闹着迷迷糊糊睡过去。
翌日,天光才露出一点亮,钟语芙被戚薇林从被子里拽出来。
迷迷瞪瞪打着哈欠,被全福夫人用棉线开了脸,脸上轻微刺痛,她忽然就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真的要嫁给韩景誉了
陷入一种忐忑的紧张里。
来给她送嫁的人很多,徐瑾,学院里的女夫子,手帕交,学生,已经贵为皇后的韩幼微亲自派了女官来添妆,她的闺阁不算小,满当当围满了人,每个人说上几句话间,小厮的鞭炮声响起,竟然是韩景愈已经到了。
不时有新郎被人拦住,做的催妆诗传了过来。
钟语芙大窘,羞的满目通红。
又有鞭炮声响起,催嫁的席面开了席。
钟语芙作为新娘自不好去,胡乱在房里用了一点,一屋子好像只散去了一会,人又回来了,喜娘将盖头盖到脸上。
红红的盖头下,钟语芙听见韩景愈的声音不同于往日一贯的淡定,声音有一些起伏,却依旧让人很有安全感。
“娘子。”
“你牵着这红绸,跟我走。”
耳边的嘈杂瞬间退却,她只听见他的声音,紧张不安的心忽的就有了着落。
“小心门槛。”
拜别了父母,上了花轿,一阵锣鼓喧天。
长宁侯府这边,更是高官显贵,络绎不绝,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看热闹的笑。
只有一个人例外,韩以骁绷着脸,看着喜轿落地,簪了红花的喜婆说了一堆好话,韩景誉踢了轿门,掀开轿帘。
新娘子头顶带了喜帕,韩以骁并不能看见钟语芙的脸。
那刺目的红像是长剑上刺人的寒光,一下下刺着他的眼球,心口像长了荒草,一下下紧缩,像是校场上,箭矢擦着目标划过。
脑子里像是炸了一颗烟花,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混乱的思维力,亦划过一副刺目的鲜红的嫁衣画面。
面前的一切都和眼前一样,不同的是,挂了大红花,穿了鲜红嫁衣的人是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