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陈大夫很果断。
“……”
“年纪轻轻的,就知道折腾自己。”
殷子夜无可辩驳,“这药……还要喝多久?”
“喝到好转为止。”
殷子夜不禁叹息,生无可恋。
阿罗发现殷果不在之后,这个少爷越来越难管了。大夫才训过他一顿,过了两天殷子夜就耍起了赖,阿罗把沈闻若送的酒都藏起来了,殷子夜干脆装睡不喝药。
阿罗拿他没办法,正头疼呢,齐牧来了。
一屋子下人见到他都急忙躬身施礼,齐牧无心留神其他事,匆匆地直奔殷子夜榻前。
“殷先生这几天怎么样?”齐牧这话是问下人的。
“好……好了些。”阿罗答道。
“好了些?”齐牧在榻旁坐下,一眼便瞅见几案上放着的一碗中药,热气全无,以手一探,已是凉的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药都凉了!”
齐牧声音里一显露出怒意,大家忙把头低下,阿罗说道,“少爷他……他不肯喝药。”
“不肯喝你们就让他不喝?”
没人敢答话。
齐牧没打算真与他们置气,大手一挥,“还愣什么,去把药热了。”
殷子夜这会儿本就没深睡,齐牧进来时便有所察觉了,待听得真切是他的声音,即刻惊醒,“侯爷?”马上坐起身来。
“先生睡得可好?”齐牧回头看他,声音当即温和了几分。
“不知侯爷前来,殷某……实在失礼。”可不,殷子夜长发散乱,因几日不外出,只穿着朴素的睡袍,哪有一点待客之道?
“是本侯招待不周,殷先生不介怀就好。”
“不敢。”殷子夜顿了顿,切入正题,“对了,灵会山一役可顺利?”
“一切如先生所言。”
殷子夜欣慰地点了点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此次万州反民涌入盈州,对侯爷而言既是危机,亦是转机。百姓乃天下之本,这是侯爷的第一笔财富。第二笔财富——”
“我知道。”齐牧笑了笑,按了按他手背,“第二笔财富是当今天子。殷先生的话,本侯没有忘。倒是殷先生,现在先顾着身体要紧,别费那么多心了。以后须先生襄助本侯的时候还很多,先生可要好好保重。”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丫鬟端着托盘上来了。
熟悉的味道一飘来,殷子夜便不自觉地拧了拧眉。
“药热好了,”齐牧亲自拿起药碗,递到殷子夜面前,“先生先喝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