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是林氏带过来的陪嫁丫鬟,对林氏忠心耿耿。
仗着林氏的宠爱,在尚书府中一手遮天,从不将除林氏母女三人与俞定忠之外的人放眼中。
俞采薇还在尚书府未出嫁时,便受到她的不少苛待。
清楚她这是替林氏来探一探自己的底,当即皱着眉冷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家夫人给我安排了这间房,我难道还能去住别的房间不成。
况且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我不在这里呆着,还能去哪?”
见俞采薇脸上扬着微微怒气,菊香赔笑着道:
“是奴婢嘴笨说错话了,大小姐大人有大量,相信一定不会跟奴婢计较的。
奴婢已经把被子送过来了,就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
说完便将被子放在床上,顺势伸手摸了一下被中的温度。
俞采薇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不屑的冷声道:
“睡什么睡,瞌睡都被你搅没了还怎么睡得着!
那门本来就破,还被你一脚踹出条大缝。
既然你家夫人担心我晚上冷,那你就抱着这床被子站在门缝边挡住风吧。
夜里风大,万一我因此染了风寒,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
菊香闻言一脸诧异,极不情愿的道:
“大小姐,奴婢只是过来送被子,还得赶紧回去伺候夫人。”
俞采薇眸色一冷,呵道:
“怎么,我这个尚书府的嫡大小姐、定远候府的侯夫人连一个奴婢都使唤不得了?
听说你最近在求夫人帮你脱了贱籍,掌管籍书的那李大人恰好与定远侯府有几分交情。
你说我若是在他面前“美言”你几句,你这奴籍还脱得成脱不成?”
菊香脸色一变,没想到俞采薇竟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清楚她是主子,自己是奴婢,越反抗只会对自己越不利,当即忍着怒火咬牙道:
“大小姐说的话奴婢不敢不听。
大小姐安心睡,奴婢这就为您挡住风口。”
说着便抱起棉被将门缝抵住。
俞采薇冷冷扫了她一眼,倒头就睡。
第二日睁眼醒过来时,菊香四肢僵硬、一脸疲惫,被冻得浑身打颤。
见俞采薇醒来,连忙道:
“大小姐,天已经亮了,奴婢该回去伺候夫人了。”
俞采薇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挥,道:
“滚吧。”
菊香放下棉被,挪动僵硬的腿就欲走出门去。
不料俞采薇突然道:
“等等,我是让你滚,而不是让你走。
怎么滚难不成还要我找个人来教你?”
菊香暗暗咬紧牙关,忍住羞辱倒在地上一路朝前滚去。
下人们探头围观,纷纷扬眉吐气的议论道:
“真是大快人心,终于有人来收拾菊香了。”
“平日里她仗着夫人的宠爱,私吞我们的赏钱不说,还指使我们给她做事,简直把自己当成了尚书府的半个主子!”
“前日那个新来的姑娘就是因不肯服软听她的话,被她找来的家丁扒衣羞辱,害得那姑娘羞愤得投湖自尽,好在人被救回来了,真是丧尽天良啊。”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夫人在外养得一副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可在府里却将我们这群下人视为草芥。
大小姐好歹是尚书府的嫡女,她竟丧心病狂的让大小姐住在这种阴森破烂的房间,真是黑心黑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