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她‘少夫人’,裴映宁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她婆婆的人。
她感激地道,“有劳你们了。”
少年道,“若有周家小姐的消息,小的会及时禀报少夫人。若少夫人无别的吩咐,小的先退下了。”
“嗯。”
很快,少年离开厅堂,消失在夜色中。
裴映宁看向周尘,“尘尘儿,府里需要人坐镇,你在这里负责接收消息,我去外面转转。”
周尘抬了一下腿,可下一刻他又颓废的将腿放下。
府里确实需要人坐镇,不然找到他二姐,都没个组织和号召的人。再者,他没轻功,就算跟着出去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他心急如焚归心急如焚,但关键事情上基本的抗压能力还是有的。
……
朝华宫。
因为尹怀宇大婚的婚期仓促,许多事都是临时决定,虞皇后担心礼部不够细心上心,许多事亲自张罗不说,还缠着尹承佑要他拿主意。
尹承佑拿了几分耐心对她,午膳也是在凤宁宫用的。
但用完午膳,他便捂着心口大呼难受。
御医院的御医全都到了位,可给他好一番检查,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从他的症状中断定他有心疾。
尹承佑又难受又气恼,指着一群御医骂道,“朕一向康健,何来心疾?你们倒是说说看,朕这心疾因何而起?”
“皇上息怒!”众御医跪了一片,无不颤惊恐慌。
他们实在瞧不出皇上的心疾是何引的,因为他们现皇上的脉象并无异样!
他们甚至怀疑凤宁宫的膳食出了问题,可把帝后用过的膳食都仔细查了一遍,也没现任何可疑之处。
面对众御医的无能,尹承佑怒不可遏。可他越是动怒,心口越是如火烧一般痛苦难受。不得已,他只能压着怒火,冲王励道,“去把楚阳王叫来!”
所有人都不解,这时候叫楚阳王来做什么?
可看着帝王那一脸豆大的汗,随时都有可能下令砍了他们脑袋,所以也没人再出个声,都识趣地闭嘴当哑巴。
尹逍慕被叫来后,尹承佑立马让汪峥把所有人都带出殿外。
只他们父子二人。
此时的尹承佑浑身都被汗液浸湿,捂着心口就差在龙床上打滚了。
这还是尹逍慕第一次见他狼狈样,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一想到他对他们母子的所作所为,他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端得依旧沉稳和冷漠。
“慕儿,快给父皇看看,父皇心口难受,犹如火灼一般……嗯……”一口气讲了太多话,尹承佑忍不住扭动呻吟。
尹逍慕在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一本正经地为他诊脉。
然后又仔细查看他眼耳鼻舌等。
接着又检查他直呼难受的心口。
一套寻常的诊断完毕后,他才低沉开口,“父皇的脉象并无病症,可父皇却一直心灼难受,很显然这心灼之症非寻常病因而起。”
尹承佑痛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此刻见儿子还慢条斯理的,顿时忍不住火大,“那你说说,朕究竟是怎么了?你别告诉朕你不知晓!”
尹逍慕垂下眸子,“父皇的病症实属罕见,儿臣没遇见过此症,只在医书上见过,与一种叫绯火的毒性很是相似。绯火绯火,顾名思义,中此毒者毒时会有灼火烧身之感。”
“对对……就是如此!朕如置身烈火中,火从心口蔓延……”尹承佑激动地附和。
“绯火,是北拢皇室才有的毒药。”
“什……什么?!”尹承佑震惊不已,震惊过后又震怒不已,满脸不自然的红气中都夹杂着黑沉的气息。
他的皇宫中出现了北拢皇室的毒……
这说明什么还用问吗?
尹逍慕话锋一转,“父皇,当务之急不是追究绯火从何而来,而是要寻到解药,否则不出一月父皇便会有性命之忧。”
“那你还杵着做何,还不赶紧为朕找解药!”尹承佑有些慌了。
他相信儿子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他是真的像身处火域中痛苦难受,而他如此症状,那些御医却说他脉象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