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范碧珍和裴灵卿母女俩也都变了脸,其中裴灵卿更是用力地咬紧了下唇,杏目中布满了嫉恨。
那地上跪着的吴姓公子更是直接惊瘫了身子,眼中充满了惶恐。
裴映宁哭诉完,现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推开自己,心下也更加镇定起来。不过她还没表演完,接着从他怀里抬起头,反手指着吴姓公子,哽咽道,“王爷,那是小女母亲留给小女的遗物,小女本来是要赠您作信物的,可是昨日小女不在家,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那人手中。王爷,此事不单单关系到小女清誉,也关系到您的颜面,您可不能放过那人,势必要问出,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尹逍慕冷眸轻垂。
眼前的女人,精致的鹅蛋脸像水里洗过的蜜桃,娇润得让人想咬上一口。他不知道她眼眶是如何弄红的,不过就算假泪珠,沾在那又长又卷的睫毛上,也够撩人心扉。
沉默良久,扫视完他人错愕和震惊的神色,他薄唇轻启,直问裴哲山,“太傅,宁儿所言可属实?”
裴哲山老脸再次变得铁青,转身怒指着跪在地上的吴公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太傅府搬弄是非,还污蔑未来楚阳王妃失贞欲毁她清誉,你该当何罪?”
“太傅大人……我……我……”吴公子哆嗦得就跟浑身抽筋似的,先前还流利无比的唇舌此刻也如同糨糊糊了嘴。
“说,是何人让你来此造谣生事的!”裴哲山提脚过去,一把抓起他衣襟,怒不可遏地问道。
裴映宁突然放开尹逍慕,上前将吴公子手里的簪子抢回了自己手中,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范碧珍和裴灵卿,“我的行头都放在闺房中,就算有外贼入府行窃,太傅府值钱的玩意儿多了去了,是谁如此精准地盗走我娘的遗物,看来这偷儿不但熟悉太傅府的地形,还很熟悉我娘的东西啊!”
裴哲山眉头一拧,目光犀利地朝范碧珍看去。
范碧珍脸色早已泛白,被他这一瞪,立马道,“老爷,定是府中哪个下人手脚不干净才会盗了宁儿的簪子,您赶紧审问这姓吴的,看看究竟是何人给他的簪子,务必将此人揪出来!事关宁儿的清誉和楚阳王殿下的颜面,此事绝不能姑息!”
闻言,裴哲山眼中的冷意少了许多。
而裴映宁却在一旁拉长了脸,斜瞪她们母女一眼后,直指吴公子,冷声问道,“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们逼你?”
吴公子浑身抖得如同摇摆中的筛子,除了一脸的惶恐外,额上更是掉下了豆大的汗珠。
忽然,他双手紧捂胸口,嘴角涌出一口白沫,然后‘咚’地倒在地上,双腿剧烈一抖,暴突着双眼断了气!
这一幕,众人惊愕。
也是裴映宁怎么都没有料到的!
这姓吴的明显就是范碧珍和裴灵卿安排的人,眼看着她清誉得以保全,正想再借楚阳王的身份反击这对狗母女,结果在这个关头姓吴的居然暴毙了!
“马安!把府医叫来!”裴哲山厉喝。
老管家领命,很快便将府医领了来。
检查过吴姓公子的尸体后,府医向裴哲山禀道,“回老爷,这位公子生前患有心疾,早已药石无医。患有心疾者不宜经受刺激,而他因过度恐慌使得心疾作,故而毙了性命。”
闻言,裴哲山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裴映宁冷冷地盯着吴公子的尸体,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死得还真是时候!
裴哲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随即他撩袍朝尹逍慕跪下,叩头道,“王爷,都是臣疏忽,要不是您及时赶来,险些让宁儿蒙冤受罪。此事,臣定会彻查清楚,还宁儿一个公道,给王爷一个说法。”
“那太傅可别让本王失望。”尹逍慕眉梢微挑。不过在看向某个女人时,他眸光一沉,始终冷冽如箭。
裴映宁头皮麻,忍不住缩脖子。
清誉是保住了,范碧珍和裴灵卿母女俩想毁她的计划也落空了,可是现在最大的麻烦却找上门来了……
“宁儿,还杵着做何,王爷来府中看你,还不快请王爷到你院中坐坐?”裴哲山起身后,立马吩咐道。
“……”裴映宁汗。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或者像那姓吴的一样倒地上,哪怕假死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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