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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论最悲惨的新郎,这天下间怕是再没人能超过清宴的了,洞房花烛夜竟还被迫跟着主子在外面奔波。如果真是
为了什么正事急事倒还罢了,偏偏人家只是想上街巡视巡视荆北城的防守以及治安情况,顺便在外面吃早餐。
回到王府已过了卯时,院子里已经有人在活动。慕容璟和叫住想要回房洗漱换衣的清宴,让他就在自己院里解决。事
实上,为了方便伺候他,清宴在中院也有歇宿的地方。成了亲有了家眷自然要另辟住所。
清宴哪里还不明白自家王爷在彆扭着什么,但他心中也有怨言,因此便故作不知。仍是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
:「如果一直不回去,阿眉定然会担心。奴才去打声招呼,便回来伺候主子。」说到后面几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调。暗忖,
你再是王爷,也总不能把下属的新婚期给霸占了吧。
阿眉……慕容璟和只觉眉角一跳,心里无端升起一股闷气,却又发作不得,脸色便有些难看。
清宴低眉敛目,什么也没看到。
慕容璟和不悦地瞪了他半晌,最终妥协地挥了挥手。独自回到屋内,侍女端来热水洗漱的时候才发现掌心竟然还扎着
碎瓷片。没有让侍女给他处理,他自己一块一块将其抠了出来,看着鲜血随着瓷片的离开冒了出来,脑子里突然浮起身着鲜红
嫁衣笑得俏丽动人的眉林,于是手心的疼痛变得再难以忍受。随意拿布裹了裹,他转身走进内室拿起大炎与周边邻国的地图开
始耐着性子研究起来。
还有月余便要过年,天寒地冻,人心思归,若战况继续拖延下去,大炎危矣。
当清宴换了身平日穿的衣裳回转时,慕容璟和下了一个决定。
「今日入京?那爷和牧野大将的婚事要什么时候办?」清宴惊讶,他以为他家王爷这一番害人的折腾就是为了将牧野
落梅娶到手,哪知马上就要达成愿望,爷竟然又要入京请旨出战了。
慕容璟和突然觉得婚事这两字刺耳得很,不由瞪了清宴一眼,没好气地道:「她家中双亲皆在京城,自然是回京里再
办。」
清宴心中狐疑,脸上却不显,只是哦了一声,便告退下去准备。
慕容璟和叫住他,迟疑了下,就在清宴眉梢忍耐不住开始想要往上挑的时候,才一脸若无其事地道:「你刚成亲,与
……嗯……那个分开太久不好,把她也带上。」他实在无法说出妻子这两个字。
清宴恭敬地应了,转身之后,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无奈的表情,心道王爷你怎么能惦记奴才的妻子惦记得这么明显呢
。
当眉林听到又要入京的时候,心中确实有些不愿。她想看一眼荆北的二月,这次错过了,以后恐怕便没了机会。但是
自己和清宴是已经成过亲的,虽然没喝合卺酒也没结髮,名义上确实已经是一家人了,自然是要跟在他身边才对。这些念头她
只是在心中转过,没有说出来,清宴跟她说,她便爽快地开始收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