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伊。。你疯了?那里面的人是谁!」
乔姗红着眼走出来,满地狼藉让她惊讶得说话都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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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嫣然一笑,终于可以一步一步走向她。
「乔姗。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大家并不是都有爸妈教。」我掐起她的脸,用力划出血痕,「你知道我有多想见你吗?」
「啊!我的脸!陈星伊!你他妈疯了吧!我要杀了你!」她尖叫着挣扎。
我狠狠踢了她挣扎的腿,继续说:「其实你不喜欢我的原因也太明显了。」
「无论是长相还是成绩,都很不好意思地胜你一筹。」
「因为你哪哪都可怜,所以才想拖着我也变成和你一样的可怜虫。」
「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个没妈的孩子有什么脸说我啊!」她恶狠狠地瞪我,手脚并用想掐我的脖子。
我不慌不忙,欣赏她狗急跳墙的样子,「你有妈妈当然好。就是可惜你爸如果知道你留了案底,凭你私生女的地位还能争到几分遗产?」
她瞬间就不动了,被戳到最大的痛处,也是她最难以启齿,最含恨的身份。
我挑眉道:「你妈知三当三,你贱得也是不一般。女承母业,乔姗啊,你怎么连姓氏都不配随你做梦都想靠近的爸爸呢?」
她开口之前,我就狠狠压着她撞向厕所里的镜子,玻璃渣瞬间划伤她的脸,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迹。
「啊啊啊啊啊!陈星伊!放开啊啊!」她头破血流,大叫起来。
我用力摁压她头上的伤,「是不是没想过被你像狗一样玩了六年的东西也敢这么对你?」
她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到底因为是十几岁的孩子,此时此刻不仅仅是力量上敌不过成年人,心智上也同样相差悬殊。
她浑身发颤,面上鲜血淋漓,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我逼着她直视镜子———
「看,这就是你。
「永远这么卑劣又丑陋。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沟里的老鼠。」
她终于崩溃大哭,「陈、陈星伊!你放了我,我不会再欺负你,求你。。。」
「乔姗。」我盯着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我噩梦里的脸,笑得实在畅快,「你是不是忘了我每一次求你,你是怎么做的?」
我在乔姗惊惧的目光中,抽了她重重的一巴掌,笑得恣意:
「你是个什么东西?」
「也配求我。」
水声哗啦,我低头一看。
乔姗吓尿了。
欺负了我快六年之久的霸凌者,竟然在我手下怕得尿了出来。
这甚至比她死在我手下还要痛快。
在我笑出声之前,我先一步听见了爽朗的笑声。
我抬头看去。
陈星伊从厕所隔间愉悦地笑着走出来,不紧不慢学着我的样子直视她的丑态。
「乔姗。一天没见,你就认不得我了吗?」十七岁的她捏着手上的录音笔,眯着眼笑起来就像一只猫儿,顾盼生辉。
而我的口袋里放着一支一模一样的录音笔。
乔姗的恐惧到达极点,浑身发软瘫坐倒地:「为什么。。。有两个!救命!救命啊!!」
陈星伊冷脸,重重地踹向乔姗的下体。
可我分明看到她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本能恐惧到发抖,她还是始终没忘乔姗踢我的那一下。
「好久不见。我不是和你说过啦?」我拿出那晚的烟盒,「你好啊。我是二十四岁的陈星伊呢。」
她的眼泪都惊得止住了。
陈星伊冷冷地开口,「其实这几年我都很想问你啊。。。到底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蓦地笑了,可是那双笑时的泪眼过于悲伤,全然不顾有没有刺痛我。
十七岁的陈星伊声音那么轻,像是只说给自己听:「但是不重要了。因为我不是你这样的人,所以我永远不会理解你。」
乔姗被惊吓到晕了过去。
这次换我因为陈星伊的话愣住了。
回忆起遭受网络暴力和爱人背叛的那段时间,我无数次拿起刀想要结束生命。
我也同样想问乔姗,到底恨我到什么地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是多贱的人。
原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我在执着地追寻答案,可有人先我一步告诉我这道题本身就是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