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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小时的时间,系统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这个弟弟,财运薄的可怜,连塞牙缝都不够。”
崔天佑离开之前,手里攥着一堆证件,其中一张纸便是文具店的经营执照。
为了打肿脸充胖子,他已经要走投无路,开始霍霍家里留给他唯一的家业了。
弟弟出生不久之后,父亲就因为肝癌去世,临终之前他紧紧抓着母亲的手,说店铺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叫她一定要稳稳地交到崔天佑地手里。
不晓得妈妈知道自己经营了一辈子的生意被弟弟轻而易举转手抵押给别人后,自己会有怎么样的心情。
我坐在沙发上,我好奇的问系统:“我们家的这个小破文具店根本不值五十万,如果崔天佑再也拿不出钱,你这系统还能正常运作吗?”
在和受气包系统相处的这几天,我敏感的察觉到,它可不是为了我惩恶扬善的好人。
系统的运作建立在自己有利可图的情形之下,可是如果它从崔天佑的身上吸不到财运,它还会继续帮我吗?
系统沉默了片刻,幽幽吐出一句话。
“没了财运,不是还有别的气运吗?”
“天冷了,你弟的腿也应该跛了。”
我听懂了,然后大为震撼。
崔天佑再废物,也是被父母娇养了二十年,和以为伏案工作患了一身小病的我比起来,身体健康的不得了。
他身上最珍贵的,从来就不是财运,而是他充满活力的身体。
没过一会,妈妈接到一通电话,扯开嗓门大喊:
“天杀的司机!大过年的不回家在路上乱晃,苦了我们家天佑了!”
挂了电话,她马上吩咐我去医院照顾弟弟,自己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替崔天佑讨一个公道。
妈妈出门后,我也火速出了门。
然而,我没有去医院,而是跑去超市买了一堆年货,又去附近的金店买了几个金镯子。
大年初一的第一天,我没有走亲访友,而是顺着家附近阴暗的胡同,来到了一个破旧的瓦房中。
破落户的院子里,几个纹着纹身的男人看到我进来,露出阴狠的目光,其中一个便是当年贷款给我的“表舅”。
他看着我手中的年货,不屑的轻嗤一声。
“买点吃的就想抵债?你知道你借了多少钱吗?今天你自己找上门来,要么今天连本带利的先交十万出来,要不然我剁了你的。。。”
我没有理睬他,径直走到桌子前面,将自己手中装着年货的大包反转了过来。
金银首饰叮叮咣咣的掉到了桌面上,阳光打在金子上,阴暗的房间里顿时多了一片富贵的金光。
“表舅”语气还没来得及缓下来,面色却已经柔和了不少,带着点迟疑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惊呆了,大叫出声:“你这钱是自己给出去的,我可不给你补!”
我抠了抠耳朵,毫不在意的说:
“不管你以前是谁,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真表舅。”
“以后我还要靠你多照顾,过年来给你送点年货,你就安心收下。”
男人心情复杂,手快的把桌上的金银都揽到了怀里。
见他没有反对,我笑得露出门牙,顺着杆往上爬:
“既然咱们是亲戚,那明天大年初二,按习俗来说,表舅也该来家里坐坐了。”
“毕竟,亲戚也要明算账,你借给我家的那笔钱,该还还是得还的,只是找谁要,你心里得清楚呀。”
我话说得直接,还把写着我家地址的纸条塞到了他的手里。
男人愣了一会,看到纸条后又嘿嘿一笑。
“那大外甥女,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