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韓乃瑾卻沒有與他對視,而是一直留意著遠處走來的兩人。
在韓乃瑾再次用餘光掃向白慕身後緩緩走近的兩人後,他終於直起身,放過了白慕的唇,白慕立刻推開韓乃瑾想要離開,但韓乃瑾卻將白慕往自己懷裡一按,白慕的臉就埋在了韓乃瑾的頸窩。
身後說話聲與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慕聽的越真切,他就越羞臊,聽得同樣真切的,還有韓乃瑾的心跳,似乎並不比自己慢。
白慕若是真的以拼個你死我活的勁去掙脫,他自然可以掙開,但白慕卻是有顧慮的,說到底林泓是韓乃瑾請來的重要客人,他雖然沒明白韓乃瑾在林泓面前做這一齣戲的目的是什麼,但他卻不想當著林泓的面折了韓乃瑾的面子,讓本就被林泓掣肘的執政官更加下不來台。
權衡之下,雖然不情願,但白慕還是決定給韓乃瑾搭戲,唱完這一場。
林泓一身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頭髮也經過精心打理,今日還特地帶了副無框眼鏡,看上去氣度不凡,斯文優雅。
如果不是從他走進莊園眼睛就一直放肆的盯在白慕身上的話。
韓乃瑾看著林泓走近,仍舊站在原地紋絲未動,只輕笑說:「讓林先生見笑了。」
說完,韓乃瑾還輕輕拍了拍白慕的背,困著白慕的力道減輕了些,白慕得了喘息,轉回身,韓乃瑾的手自然的搭在他腰上,還捏了捏,故作親密狀。
白慕雖然知道這是在做戲,但也擋不住那雙手的溫度隔著衣料傳遞給他,讓他心裡一陣陣熱浪侵襲,酥酥麻麻的,白慕只能竭力克制自己,不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自從白慕轉回身,林泓的眼睛就只落在白慕的臉上,那眼神太過複雜,像是看久別重逢的故人,又像是看珍藏已久的寶貝,白慕再次對這種怪異的目光感到不適,他垂下眼睛不再林泓,林泓看到白慕的反應忽然笑了笑,聲音低沉說:「聽聞執政官先生從地下賭場救了個omega。」
地下賭場那晚發生的事眾多人得見,雖然韓乃瑾將消息都封鎖,但是以林泓的財力和交際,只要想,還是能夠調查到白慕的來歷,看來林泓也確實這麼做了。
韓乃瑾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捏起白慕的下巴,像看一件私藏品一樣打量一番,然後才對林泓說:「哦,是,弄來玩玩。」
那語氣浪蕩極了。
說完這話,韓乃瑾鬆開了一直禁錮白慕的手,看來需要他配合的戲唱完了,白慕像囚犯得了自由,一刻也不停頓的轉頭就走。
林泓的目光一直追著白慕,當看到白慕衣袖下竭力克制但仍在顫抖的手時,林泓露出一抹譏諷的笑:「玩玩也需要兩廂情願的吧,一頭熱想必沒什麼意思。」
韓乃瑾也朝白慕掃去一眼,無所謂的說:「還得再調。教調。教。」
林泓哼笑一聲,沒再多言。
韓乃瑾整理了一下剛剛與白慕撕扯走形的襯衫,邊理衣領邊說:「今日政府的財政官員去林氏銀行,聽聞遇到了一點困難。。。」
林泓還是淡淡的笑,舉手投足間進退有度:「這事來之前我才有耳聞,林氏合作的評估機構,對政府風險等級以及執政官先生您的個人信用進行了重評估,根據評估機構給出的報告,鑑於當前政府風險等級較高,我們只是暫時延緩了政府債券的發放,一切都是按照程序辦事。」
才有耳聞,意在表示不是他主導的,著重強調評估機構,說明這事也不是林氏銀行授意的,一句話,將他個人和林氏摘了個乾乾淨淨。
韓乃瑾心中暗罵一句,但臉上仍維持微笑:「看來這事是沒得商量了?」
白慕的身影已經邁上副樓的台階,林泓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望著白慕逐漸消失的背影說:「只要執政官先生足夠有誠意,還是可以商量的。」
韓乃瑾微一挑眉:「哦?」
林泓從懷中拿出一份燙金的請柬遞給韓乃瑾:「六日後林氏晚宴,希望執政官先生能來參加,記得帶『禮物』。」
林泓將「禮物」那兩個字咬的很重。
韓乃瑾接過請柬,微微頷:「能夠得到林先生的邀請,非常榮幸。」
白慕回到自己房間後,並沒有時間糾結花架下發生的那一幕,雖然唇上的溫度仿佛還停留在那,不時灼燒他一下。
白慕先察看光腦,基地那邊又是無數消息轟炸,白慕直接撥了通訊與基地對話溝通,他一刻也沒有休息,中午還是營養劑打發,期間小美麗就非常乖的趴在他的旁邊,不時喵喵叫喚兩聲,就這樣一直忙碌到晚上,他才鬆了口氣。
白慕用手捋捋小美麗柔軟的毛,算算時間,已經過去五天了,再有兩天他就將小美麗送回去,應該就可以見到那個傳言中無所不知的情報販子。
關掉光腦之後,那些紛亂的情緒他就再也沒法忽視了。
他明白韓乃瑾是故意做給林泓看的,但他卻沒法忽略韓乃瑾的觸碰帶給他的異樣感受,他也能看出林泓眼神中隱藏的情緒,這不禁讓他想起自己被塞進櫥窗展示時,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那些人的眼中只有欲。望,可是林泓的眼神卻更加古怪,更讓人琢磨不透,似乎包含著某種複雜的情緒。
白慕現在腦子亂糟糟的,他伸手揉揉太陽穴,仰頭嘆了口氣。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輕輕的幾下,白慕似乎猜到是誰了,今日樓里除了他和韓乃瑾,其餘人都去忙碌了,這時候應該都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