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不疾不徐,也压根没有去扶曲氏的打算,任由她躺在地上。
卢大夫见了,便就地给曲氏把了脉。
这么一诊,卢大夫面色陡然一变。他又仔细确认了下,手都有些不稳了。
曲氏这症状,可不就是方才那瓷瓶里的药所造成的吗?
他稍一细想,已猜了个大概。
不得不说,大小姐当真手段了得。
他当即不再犹豫,将一切如实禀告了秦定。
“恕老夫直言,曲姨娘所中之毒与大小姐症状相同,怕是曲姨娘在谋害大小姐的同时,不小心沾染了药物的毒性所致。”
他是没本事解毒,但这症状,还是可以分析一二的。
秦定大惊失色,忙让卢大夫给他把了脉,确认无虞后,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没事就好,否则,他定要将曲氏千刀万剐。
不过……府上近来是怎么回事?
竟出这些丢脸事!
他愠怒道,“来人,将曲氏给我泼醒!”
夏竹见着几个小厮去提了水桶,道,“老爷,曲姨娘这是要害您啊。您想想,小姐现今在为您治病,她害小姐,不就等于让您的病没得治吗?”
秦定心中一凌,似乎真是如此。
如此之事,她倒是能做的出来。
思及此,他更是恼怒,索性拿过小厮手中的木桶,毫不留情地将水尽数泼到了曲氏的脸上。
曲氏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谁泼我?好大的胆子!”
“放肆!”
秦定抬手,毫不迟疑的给了曲氏一耳光,“你这贱人,要害我?”
曲氏懵了一瞬,随即道,“老爷何出此言?妾身进府已有十多年,怎会生出这样恶毒的心思?”
她心里一咯噔,秦定难道知晓了,柳氏所做,是她的手笔?
“你也知道是恶毒的心思!”
秦定怒气冲天,指向秦芮兮所在的方向,“芮兮虽与你不和,但也从未生出过毒害你的心思,可是你呢?一次害她还不够,现今还要害第二次。”
“妾身没有……”
“被抓了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可说?”
秦定又是一耳光打到了她的脸上,“你是不是还想着,芮兮出了意外,便无人给我医治,你就可在这国公府作威作福了?”
“妾身……”
曲氏一头雾水,她不过是方才晕过去了,怎么醒了一切便都脱离了她的掌控一般?
这时,卢大夫适时开口,“曲姨娘,你莫要再狡辩了,老夫已经诊出大小姐所中之毒,与你方才掉出的瓷瓶中的毒相同。”
曲氏闻言,满脸不可置信。
卢大夫可是她亲手提拔上来的。
“你……”
“老爷,这等毒妇,还是早些处置吧。”卢大夫抢在她之前开口,“老夫年岁已大,还请老爷准许老夫请辞,颐养天年。”
府中有了秦芮兮,其他府医皆形同虚设。
因此,秦定不在意地摆手,“好,去账房那边结了银子,便回去吧。”
“曲氏……”
他眼里流露出狠绝,“就用这些药,送她去死。”
“不要,老爷……”
曲氏跪地哀求,但还是被小厮拖了下去。
秦芮兮隔着床帘轻咳,“这种人爹不必为她大动肝火,不然对身子不好。”